潔白的沙灘之上,望海眺望著碧藍的海水,靜靜地聽著那金池禪師將自己當日犯下的過錯講了出來。
聽完之後,她長嘆一聲,道:“金池,凡事總有因果,正是因你對那金蟬子起了貪念,才生出了背叛我的心思,最終釀成了今日之惡果,那雲翔如此對你,本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不過,今日你對我坦承罪行,足見得你是真有了悔過之心,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我師徒畢竟相處多年,我也不忍看你繼續如此痛苦,卻不知如何才能救你?”
金池禪師道:“菩薩,弟子一心就想離開這鬼地方,只要能再見外面的天日,便是死也心甘,還請菩薩成全。”
望海為難地道:“此地乃是那雲翔的主宰空間,如今連我都是自身難保,也不知何日才能離開,卻又如何能夠救你出去?”
金池禪師忙道:“菩薩莫慌,弟子在此地已經待了數年,倒是頗為了解,之前知曉了一個特別的地方,興許便是這空間的薄弱之處,以菩薩的修為,說不定便能破開這空間,逃出此地。”
望海聞言一愣,奇道:“什麼特別的地方?你且說來聽聽。”
金池禪師一指眼前那碧藍的海面,道:“在這海底深處,有一處洞穴,洞口處激流湧蕩,裡面卻沒有一滴水,實在是大為反常。菩薩之前與弟子提起過,但凡空間法術,總有薄弱之處,而那地方定然與別處大為不同,弟子便猜測,那裡正是這空間的薄弱之處。”
望海沉吟道:“你可是進過那洞穴了?”
金池禪師搖了搖頭,略帶苦澀地道:“那倒是沒有,弟子如今這身體乃是千年隕鐵所造,遇水便沉,根本難以移動分毫,那洞穴位於大海之底,弟子怕是終難找到了。”
望海疑惑道:“既然不曾進去,你卻又是如何得知的?”
金池禪師道:“菩薩有所不知,這空間的那些妖獸,原本乃是上洞八仙中鐵柺李所養的酒魂,前些日子不知那雲翔用了什麼法子,才將他們化成了那些上古妖獸。
那些酒魂懵懵懂懂,嗜酒如命,當年為了在這空間中尋找美酒,幾乎找遍了空間的每一處角落,那洞穴之事,弟子也是從他們偶然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而且,據說那進入洞穴深處的酒魂已經不見了蹤影,雲翔為此還大發雷霆,讓其餘酒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望海聽到這裡,已是雙眼一亮,道:“如此說來,那洞穴中定然有些不凡之處,倒是可以前去一探。”
金池禪師道:“正是如此,只是弟子懇請菩薩,去時能將弟子一併帶上,若能一舉逃離,便是天大之喜。”
望海沉吟道:“也罷,既然你如今乃是法寶之身,便不如跟在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你可願意?”
金池禪師忙道:“弟子心甘情願。”
望海點了點頭,猛然飛身而起,一指點在了菩薩像的眉心之處,便見那偌大的塑像猛然縮小了下來,最終變成了個巴掌大的佛像,被望海收入了袖中。
接著,她身形一閃,便落入了海水之中,只激起了一片小小的漣漪。
望海菩薩久居南海,水系法術最是精熟,即便是無法使用琉璃瓶,在水底的移動速度卻也不慢,不過兩三個時辰,便果然尋到了那處神秘的洞穴,洞外激流湧動,洞中卻是沒有一滴水流,著實是蹊蹺得緊。
她打量了半晌,終於決定進去一探究竟,反正雲翔不肯傷她,最壞的情況也只是被抓回來而已,倒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想及此處,她身形一閃,便朝著洞穴的深處鑽了進去。
那洞說來也奇怪,洞口原本足有數丈方圓,越往裡去卻是越狹窄,直至後來,卻僅能容一人透過,也虧得望海本就身形清瘦,又精通變化之術,穿過自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