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法明匆匆趕來,行過了大禮,智慧勝佛便直截了當地問道:“觀法珈藍,我且問你,你寺中那叫做玄奘的小和尚,到底是何來歷?”
“玄奘?”法明一愣,道:“佛爺為何會問起他?”
智慧勝佛不悅道:“本座還有要事,你且照實回答本座的問題,不必多管其他。”
法明不敢違拗,只得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稟佛祖,那玄奘和玄奘......”
“等一下,”雲翔連忙出言打斷,對一臉疑惑的智慧勝佛道:“佛爺,跟您解釋一下,當日那兩個小和尚,一個叫做玄奘,一個叫做玄贊,這觀法珈藍口齒不清,極容易引來誤會。兩個小和尚名號相近,實則身份天差地別,萬萬不可弄混了。”
智慧勝佛恍然道:“原來如此。”而法明則是低下了頭,面露愧色,顯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口齒不清的毛病。
雲翔又道:“觀法珈藍,佛爺尚有要事在身,不可多做耽擱,你也無需多說別的,這樣吧,我來問你些緊要的問題,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也就行了。”
法明微微鬆了口氣,忙道:“如此甚好,先生請問。”
雲翔道:“我且問你,那玄奘可是三年前你從江邊撿回來的?”
法明點頭道:“正是。”
雲翔又道:“我再問你,你發現玄奘的時間,可是在李員外一家遇難五日之後?”
法明略一沉吟,道:“算來倒正好是五日。難道說,玄奘與那李員外一家有什麼關聯不成?”
雲翔道:“你不可多問,只需回答問題就行,還有,那玄奘被發現時,年齡可是兩歲?”
法明道:“差不多。”
雲翔再道:“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那孩子被發現之時,可是隻有九根腳趾?”
法明訝然道:“正是如此。”
雲翔與智慧勝佛交換了一個眼神,見他微微一點頭,方才道:“行了,佛爺已經清楚了,現在,你可以退下了,順便喚那玄奘進來問話。”
法明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抬頭還想說話,卻見智慧勝佛已是焦急地擺了擺手,只得應了聲是,轉身便要退下。
雲翔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提醒觀法珈藍,玄奘之事,事關重大,以後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否則的話,便是佛祖也不會饒了你。”
法明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聽得智慧勝佛也附和道:“不錯,觀法珈藍,此事確是事關西天的機密,你需得守口如瓶才是。”
法明只得再應了聲是,方才轉身出去了。
智慧勝佛這才道:“雲施主,我記得你曾說過,金蟬子被其母斷去了一跟腳趾,應該便是這玄奘了。”
雲翔點頭道:“不錯,一會待得那玄奘進來,讓他脫了鞋一看便知。”
不多時,小和尚玄奘怯生生地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禮。
智慧勝佛也不囉嗦,直接便讓他褪去了鞋襪,見他果然少了左腳小指,心中便已有了六七成的把握。不過,他也是生性謹慎之人,又喚小和尚靠了過來,以佛法探其神魂,果然察覺到若有若無的酥人氣息,方才算是沒了疑心。
他以佛法微微一震,玄奘便倒頭暈了過去,他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對雲翔道:“應該不會錯了,酥人都在旻天縣,流落在外的也只有金蟬子一人,正是這玄奘無疑。”
雲翔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好笑,看來,當初金蟬子與蘇伽羅一同走失,只是二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無法同日而語,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那個區區的壬等酥人,才會讓他此時輕易下了結論。
當然了,其實就算是知道,也沒人會想到蘇伽羅居然鬼使神差地出現在了金蟬子的身旁,這實在是太巧合了,只能用天意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