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與雙叉寨近在咫尺,佛緣香榭策劃了這等大事,居然都不肯跟雲翔打個招呼,這般行徑已然使得寨中兄弟多有怨言了。
不過,雲翔始終還是在選擇避讓,原因也很簡單,一則是感念謝曉蓉當年的恩情,二則也是因為佛緣香榭的實力不弱,同為妖族,實在沒必要這樣內耗。佛緣香榭始終是雙叉寨的盟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定位。
其實,佛緣香榭之所以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行動,也和雙叉寨這些年來的一些動作是分不開的。
這些年來,大魏權臣爾朱榮漸漸掌握了朝中大權,甚至擅自廢立皇帝,將朝中整得烏煙瘴氣。而爾朱榮的部將高歡,卻已是與他漸行漸遠,最終舉起了反抗的大旗,一舉誅滅了爾朱榮,成為了大魏的救世主。
這事說來倒也湊巧,那高歡當年也曾跟隨雲翔征討哈迷國,正是雙叉寨大將寅將軍的記名弟子,之前為了迴護自己的弟子,寅將軍也曾徵得了雲翔的同意,動用了寨中的不少資源,才助他成此大事。
再後來,高歡也如爾朱榮一般掌握了朝政,擁立了孝武皇帝,只是後來事有不協,孝武皇帝與高歡發生了衝突,又不甘心做傀儡,便帶著孫兒逃往了長安,卻沒想到被宇文泰所殺,反倒成就了他的孫兒元寶炬。
皇帝這東西說來尊貴,其實也只是個名號而已,候選人當然是不會缺的,跑了孝武皇帝,高歡便乾脆又擁立了孝文帝的曾孫元善見為帝,是為東魏,定都鄴城。
而高歡感懷雙叉寨的雪中送炭之情,便下旨宣佈雲翔為東魏國師,如此一來,雙叉寨居然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整件事情的受益者,倒還真是個出人預料的結果。
佛緣香榭一直在默默關注著雲翔的舉動,當年西梁國的那一番行徑,便足以證明他們其實已經開始模仿雲翔的行動了,而此次見雲翔居然不聲不響地成為了東魏的國師,他們便也乾脆依葫蘆畫瓢,協助宇文泰建立起了西魏,和雲翔唱起了對臺戲。
其實,佛緣香榭與雙叉寨漸行漸遠,也是有跡可循的,當初雲翔便對謝曉蓉在西梁國中顯得太過殘忍的行徑頗有微詞,也惹來了謝曉蓉的些許不滿。
這幾年,隨著雙叉寨日漸強大,兩方在中土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不少利益之爭,雖然每次都是以雲翔的退讓作為收場,但這也使得二者間的矛盾在不斷積累著,尤其是對佛緣香榭來說,原本的附庸開始脫離了掌控,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謝曉蓉顯然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雲翔的退讓,也並不能換來謝曉蓉的諒解,這才是長安之事的根源所在。
不過,此時尚在忍耐之中的雲翔卻並不知道,遠在靈山城的謝曉蓉,也正在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靈山城,佛緣香榭。
一處密室之中,大當家謝曉蓉,二當家白無雙,三當家黃天風,還有總護法容老祖,此時都是一臉凝重之色,商議著如今佛緣香榭所面臨的困局。
許久的沉默之後,三當家黃天風率先開口道:“二姐,訊息可靠嗎?佛祖居然準備對咱們佛緣香榭動手了?”
白無雙悠悠嘆了口氣道:“這訊息是從許多人口中得來的,其中不乏大職正果之人,只怕不會有假。”
容老祖冷哼一聲,道:“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佛緣香榭雖然在靈山城中,卻從來不曾去招惹他,他為何要對咱們動手。”
白無雙再次嘆了口氣,尚不及說話,便聽得謝曉蓉冷冷地道:“看來,佛門這些年來的怨氣,是打算都發到咱們頭上了啊。”
白無雙道:“倒也不是完全的怨氣,畢竟,這許多年來,咱們佛緣香榭從那些神佛身上得來了不少好處,本去雖然不說,但也是心知肚明的。當年佛門興盛之時,他當然不會將這些消耗放在眼中,只當是叮在他佛門身上吸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