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菩薩一抬頭,便見到了擋在路中間的呂方五人,頓時愣了愣,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在此處?”他的聲音原本中正平和,只是配上那副鬼臉面具,便實在是有些陰冷之感,讓人聽上去不寒而慄。
呂方上前一部,拱了拱手道:“在下呂方,見過幽冥菩薩。時常聽說你這陰山風景不錯,我等便特地來賞玩一番,想來菩薩慈悲為懷,定然不會怪罪吧?”
“大膽!”不等幽冥菩薩說話,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青年壯漢護法便上前兩步,出聲呵斥道:“陰山乃是幽冥殿禁地,外人不得來此,你等竟敢私自來此來,可知犯了何罪?”
這護法的修為雖然遠超呂方,呂方卻也並不怕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何罪責?你且說來聽聽。”
“私闖陰山,當打入油鍋地獄,受刑一百五十年。”那位老翁護法陰惻惻地道。
“哦?當真?”呂方冷笑一聲,一抬手,手中便已多出了一塊仙籙,上面赫然是上八洞三個大字,接著道:“我有仙籙在身,你若要罰我,怕是還需去天庭上八洞打個招呼。”
“天庭上八洞?”眾護法頓時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朝著前面的幽冥菩薩看去。幽冥菩薩盯著那仙籙打量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原來是天庭之人,還不知你是上八洞哪位道友的坐騎?”
呂方傲然道:“正是張果老張老仙座下。”
幽冥菩薩點了點頭,道:“我這陰山原本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怕閒人老叨擾,方才立下了不得擅闖的規矩,施主既然是張老仙門下,想來看看原本也是無妨,只是不問自闖,實屬不該,改日見了韓湘子道友,定要與他說個清楚。”
那青年護法卻對著呂方冷笑一聲,又指著九尾夫人道:“你可是也有仙籙在身?若無仙籙,便難逃責罰。”
呂方忙道:“她乃是壓龍山山神,與我一道來此,自然也有仙籙在身。”
“山神?”中年護法冷笑道:“小小山神,竟敢私闖陰山,自然饒不得你,即便是不用入地獄受刑,一個革職查辦卻是難免的。”
九尾夫人杏目圓瞪,卻是怡然不懼,對於她來說,既然兒子已經找到了,這個山神的官位早已可有可無,即便丟了也是無妨。
誰知,那護法眼珠一轉,又盯在了胡寧的身上,道:“這小子又是哪裡的官員?”
九尾夫人忙護住了兒子道:“他是我兒子,你休要為難他。”
青年護法冷笑道:“區區山神,自身難保,竟然還想護著你兒子?小子,跟我去地獄受刑吧。”說著,便一爪探出,向著胡寧當頭抓了過去。
“住手!”九尾夫人連忙再次閃身擋住了他,急道:“他父親乃是西海龍王敖豐,你若敢傷他,便是龍族的死敵。”
“西海龍王敖豐?”青年護法的手爪頓在了空中,回頭向著幽冥菩薩看去,卻聽那老翁護法又陰惻惻地道:“我倒是曾聽人說起過,敖豐原本是西海龍王,只是犯了天條,早已被撤職查辦,如今的西海龍王,應該是叫做敖閏。”
九尾夫人忙道:“即便敖豐已不是西海龍王了,但四海龍族氣同連枝,你若感傷我兒子,龍族定然與你幽冥殿不死不休。”
那青年護法聽了這話,頓時又遲疑了,卻聽得幽冥菩薩又道:“敖施主與我佛門頗有淵源,當年我還在靈山之時,也曾與敖施主品茶論佛,既然是故人之子,自當有所通融。”
青年護法應了聲是,卻又將視線轉向了三人身後的山鬼兄弟,頓時嚇得山鬼兄弟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而呂方卻已經搶著道:“這兩個山鬼乃是我的下屬,若想懲處他們,便只管衝著我來,由我這個當主子的代勞便是。”
山鬼兄弟一聽這話,頓時一臉感激地看著呂方,幾乎要流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