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罪孽,到底能夠大到什麼地步?
如果白起坑殺了三十萬降卒,也僅僅是生出了頭顱大小的一團怨氣,那麼江棘到底殺了多少生靈?三百萬?三千萬?中國古代有這樣的人嗎?
這時,只聽馬氏又嘆道:“不過,這江棘的修為也太過駭人了吧,這麼多的晦氣纏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比普通人還要強壯,這樣的修為,在天庭也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吧。”
這話傳到雲翔的耳中之時,忽然,一道靈光劃過,讓他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滔天的罪孽,強橫到了變態的修為,還有,他自己親口提到,衝撞了不該衝撞的......難道,他居然是......臥草,這個身份實在是有點嚇人了。
不對,不可能,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哪有可能被自己隨便碰到?一定又是自己想多了,最近腦子有點不好使了,淨整出來些烏龍事。
略微平復了一下情緒,雲翔轉而對馬氏笑道:“老星君,您還打算收他做徒弟嗎?”
馬氏苦笑道:“臭小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拿老身說笑呢?這樣的人,我哪敢帶回天庭去?我勸你也莫要與他多來往才是。”
雲翔微微嘆了口氣,點頭道:“這個江棘,以前也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事,不過現在看他,倒也實在可憐,罷了,過幾日我便讓他離開,繼續跟著那個洋和尚贖罪去就是了,這樣的人物,我這小寨子可伺候不了。”
馬氏奇道:“什麼洋和尚?”
雲翔笑著解釋道:“說起這個,倒是個新鮮玩意,您老可能還不知道,在中土以外的極西之地,還有許多人居住,那裡的人信奉一個叫做基督教的,跟咱們的道家和佛家有些相似,到了咱們這改名叫景教了。這不,去年在哈迷國有個來宣揚景教的洋和尚被我撞上了,就是和這個江棘在一起的,拉著江棘說是要幫他贖罪。後來,我就把那洋和尚一塊帶回來了,給他安置到長安城裡去了。”
馬氏沉吟道:“你是說,西方的天庭也派人來中土了?這個天下,倒是越來越熱鬧了啊。”
雲翔頓時一愣,道:“您老居然知道西方的天庭?”
馬氏頓時臉色一僵,反問道:“我哪裡會知道這?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
雲翔奇怪地撓了撓頭,道:“我記得剛才沒說西方有天庭啊?只說有個基督教來著。”
馬氏道:“你若不說,我怎會知道?”
雲翔道:“對啊,我又沒說,您怎麼會知道的?”
馬氏臉色一沉,不悅道:“你這小子,怎的越來越不長進?明明說過的話,怎的又不承認了?莫非真當老婆子痴傻了不成?”
雲翔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忙賠禮道:“誒,您老說是我說的,自然便是我說的,這等小事,您老別生氣啊。小子最近腦子有點不好使了,說過的話忘記了,給您老賠不是了。”
馬氏狠狠地瞪了雲翔一眼,口中兀自罵道:“你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是氣死老身了。”
雲翔頓時一臉尷尬,只得在一旁賠笑著,轉移話題道:“您老這一生氣,怎的連雨都變小了,您看,這瓢潑大雨也得給您老個面子啊。”
馬氏抬頭看了看天,道:“這雨畢竟不是玉帝降旨下的,下了這麼多,已經不少了,估計也快停了。”說話間,這天上降下的大雨果然已經開始變成了小雨,怕是很快就要停了。
“糟糕!”雲翔忽然驚呼一聲,道:“差點忘記了,我的寨子還在前山呢,這麼大一場雨,別把我的寨子淹了,那可就麻煩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馬氏一把拉住他道:“該淹早就淹了,你回去也是無用,莫急,老身有事要叮囑你。”
雲翔一愣,道:“星君您有事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