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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朕的面前,皇后都不敢自稱‘我’字。”謝斐譏諷道。
徐晗玉閉閉眼,輕輕吸了一口氣,“臣妾並非有意與陳婕妤爭寵,只是有事想要當面稟陳陛下,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陛下恕罪。”
謝斐轉過頭去,喝了一口手邊的濃茶,“既然你認罪,那這次便算了,罰你半年俸祿即可,領旨跪安吧。”
這是不打算聽她說話了。
恨意
徐晗玉捏緊拳頭,忍住難堪繼續說道,“還望陛下大人有大諒,好歹告訴臣妾,臣妾的家人近況如何了。”
“杜充媛!”謝斐寒聲道,瞳孔中映著冷冽的怒火,“你是什麼身份敢來朕的面前發問?朕又有何義務管旁人死活,給朕滾出去!”
這聲音驚動了門口的付大力,他趕緊進來,看到一旁的徐晗玉面上大驚,“這、這怎麼是杜充媛!”
“廢物,人換了都不知道,還不趕快把人送回去。”
付大力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應了,上前去拉扯徐晗玉。
徐晗玉卻不願意,她一把甩開付大力的手,語氣裡帶著哀求,“謝斐,他們究竟怎麼樣了,我求你給我一個準信。”
這個杜充媛竟然敢喚陛下的名諱,真是不要命了,付大力目瞪口呆,更讓他吃驚的事陛下竟然也沒有發作。
他只是定定看著她,眼神似乎裡有滔天的恨意似乎也有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半晌,他終於開口,“帶她出去。”
這話是在吩咐自己,付大力連忙使了全力去拉徐晗玉,這一次徐晗玉不再掙扎。
翌日,飛燕宮裡的杜充媛冒充陳婕妤侍寢的訊息傳遍了後宮,不少人咋舌於杜充媛的膽大,也有不少人對陳婕妤幸災樂禍。
更讓大家吃驚的是,陛下既沒有寵幸這位杜充媛,也沒有嚴懲,只是罰了半年俸祿以示懲戒,陛下這態度恐怕杜充媛也並非沒有可能分到聖眷。
對於這件事最生氣的莫過於陳瑩瑩,徐晗玉既然當面給她下藥害她昏睡過去,還頂了她的名頭去侍寢!真是不要臉的賤人,難怪之前還給她獻上什麼花露,原來一早就存了心思要算計她!
幸好如意算盤落空,陛下沒有寵幸她。
但是光這樣遠遠不能讓陳瑩瑩消解心中怨恨,陛下是沒有如何罰她,可她陳瑩瑩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兩人同在一宮,陳瑩瑩又在主殿,分位上狠狠壓了徐晗玉一頭,想要磋磨她還不是手到拈來的事情。
一開始陳瑩瑩還不敢做的太過分,只是狠狠罵了徐晗玉一頓,罰她灑掃整個宮殿。後來她發現,沒有任何人為徐晗玉出頭,便是陛下皇后也沒有多話,連徐晗玉自己都忍氣吞聲,陳瑩瑩膽子更大了起來,什麼髒活累活都指派她去,就連清理茅廁這樣的活計也讓小太監甩給了徐晗玉。
喜兒看主子這般受辱,心裡實在難受,原本她還指望從徐晗玉身上奔個前程,現下已經徹底死了這條心了,但是好歹主僕一場,做主子的這般難堪,她做奴才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惜徐晗玉自己都不反抗,她又能說什麼。
自從那夜之後,陛下再沒有宣召過陳瑩瑩,她心中恨極,自然也將這筆賬算在了徐晗玉頭上。
轉眼進了冬月,元都冷的不成樣子,這樣的天氣,徐晗玉一大早還要起來給陳瑩瑩去內務府拿碳生火。
宮裡的人捧高踩低似乎是一種本能,別說徐晗玉,就是陳瑩瑩連著兩個月沒了聖寵地位都大不如前,原本一筐的炭火被剋扣到只剩下一半。
徐晗玉也不分辯,抱著半筐炭火沿著宮牆緩緩往回走去。
半道上,遇見了沐貴妃的軟轎,陛下竟然也在,透過錦簾,可以看見沐可婉一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