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謝斐受了傷,又這般奔波,面色如金,冷汗涔涔如雨。二人的位置同方才顛倒了過來,徐晗玉在後控著馬韁,謝斐倚在她懷裡,單手捂著傷口。
徐晗玉剛剛下手可沒心軟,那傷口怕是不淺,謝斐現下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傷口還在不停湧血。
“籲——”徐晗玉停了下來,“不行,不能再跑了,你的傷口再不包紮,血都要流乾了。”
“不能停,”謝斐咬著牙強自提氣,“那群人像是死士,以我現在的情況,停下來我們必死無疑。”
徐晗玉當然看出來了,她抬眼四顧,略一思索,“我們離營寨越走越遠,這樣下去也遲早被人追上,這裡地勢崎嶇,我們找一處窪地躲著,想來你的暗衛也能很快尋來。”
不待謝斐回答,她便將他扶下馬,揚手給了赤兔馬一鞭子,“他們追著馬的蹤跡,好歹還能拖一會。”
謝斐看著她,囁嚅嘴唇,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
徐晗玉撕下衣襟裹住謝斐的傷口,給他止了血,當機立斷帶著謝斐遁入一旁的叢林。
叢林中草木凌亂,想來平時沒什麼人跡。
二人運氣不差,走了沒多遠便尋到一個山洞,徐晗玉堆了些斷枝擋住洞口,扶著謝斐進去休息。
一坐下,徐晗玉便在謝斐身上摸尋。
謝斐還有力氣調笑,“我都這樣了,阿若怎麼還這般有興致。”
徐晗玉橫他一眼,摸出幾個瓶瓶罐罐,“哪個是傷藥?”
謝斐他們出來打獵難免磕磕碰碰,身上定然帶著一些應急的傷藥。
謝斐用眼神示意她,“阿若果然聰明的緊,哪裡蠢笨了。”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這般激怒我,我怎麼會……算了,總之現在落到這般境地,你還是祈禱佛祖保佑,你的人能先一步找到我們吧。”
徐晗玉手腳麻利,幾下便給謝斐重新包紮好了。
舊事
謝斐此刻倒不覺得疼了,笑著說,“你已經看過我的身子,看來不對我負責都不成了。”
“你少說兩句吧,留點力氣好逃命。”徐晗玉抽出匕首,警覺地往洞穴深處探過去,不多時又折返回來,“我看這洞穴不淺,怕是裡面還有什麼猛獸。剛剛看過了,裡面還算乾淨,想來應該沒有什麼猛獸住在這裡。”
謝斐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你可真是讓我驚訝,這般場景還能如此臨危不懼,哪裡是尋常養在深閨的女郎”,說著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她手上的匕首,譏諷道,“好鋒利的匕首,方才若是再深一寸,恐怕我就要命隕當場了。”
徐晗玉不動聲色地將匕首插回腰間,解釋道,“在這亂世之中,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女,如果自己再不長點心眼,只怕墳頭都長草了。。方才你在眾目睽睽之下,猝不及防把我擄走,我心裡又氣又怕,情急之下下手沒個輕重,哪裡知道還會遇到刺客……你總不會懷疑那群刺客是我安排的吧?”
徐晗玉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沒底,不知道會不會是劉琛等的心急了……不,劉琛不至於這般蠢,想來應該還是南楚自己的人乾的。
謝斐扯了扯嘴角,這群刺客的來路他心裡大致有些想法。
“若是你安排的,方才你大可以丟下我自己騎馬走了。”
徐晗玉聽到這話,抬眼看了看謝斐,其實方才她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只是一來這般做謝斐死了還好若是沒死,她的計劃將全部泡湯,二來那群刺客是誰的人還沒搞清楚,她也沒把握一定能逃出去,三來嘛那馬畢竟是謝斐的座駕,能不能讓她騎走恐怕兩說。
所以只是轉了轉念頭便放棄了這個想法,現下聽謝斐這句話,看來他心裡未必沒有防著自己,若方才她真的想丟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