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師在哪?」紀馳問梁錚。
梁錚抬頭望了望:「還在足球場上呢,夫妻倆有說有笑。」
紀馳哼哼一聲,站起來,按照脖子、肩膀、膝蓋、手腕踝關節的順序依次活動開身體。
「聽說排球比賽要開始了,排球班的應該在準備比賽吧?」
梁錚:「所以?」
「所以,我現在得過去指導一下我四體不勤的小同桌。」
紀馳個高,身材比例好,背影高大挺拔像棵小白楊,可現在在梁錚眼裡,這傢伙活像個智障。
籃球場上除了男籃班還有女籃班,紀馳從東南角一路橫穿到西北角,收到不少女生炙熱的目光。
日光鼎盛,少年姿容俊美,甚至臉上未消的淤痕都能成為錦上添花的勳章。
受視力所限,直至紀馳走到排球場邊緣,才能看清球場上蹦蹦跳跳的姑娘哪個是哪個。
甫一看清,他腳步就頓住,仿若一腳踏進泥坑裡拔不出來。
俞橙不在排球場中,而是被人拐帶到了大操場的跑道上練習扣球。
那少年身高腿長,眉目清俊,面板白得晃眼,正盡心盡力地指導俞橙如何拋球、起跳、扣殺。
這小白臉怎麼這麼陰魂不散的?
紀馳抱臂觀望一會,太陽穴突突的跳,很快就三步並作兩步摻和進去:
「喂,姓駱的,你哪個班?」
駱言庭幫俞橙撿起排球,看也不看他:
「高二10班。」
「嗤。」紀馳被他氣笑了,「我問你體育選修哪個班?」
駱言庭:「足球。」
俞橙又拋了一個球,起跳晚了半秒,沒扣到。
她蹬蹬蹬跑去撿回了球,用手背擦擦額間的汗。
在亮晃晃的日光下曬了二十多分鐘,任她冰肌雪骨,此刻臉頰上也不得不冒出兩坨紅暈。
她舉起右手,擋在額前遮光,陰影蓋住半張臉,半尖不圓的下顎沐浴在陽光中,嘴角的一抹笑意十分明顯。
她說:「紀馳,你怎麼來啦?」
聲音甜甜的,帶了點喘。
紀馳心裡一樂,走近了些,伸手揉她腦袋。
手掌剛碰到小姑娘頭髮,沒一秒,駱言庭突然用力推了紀馳一下,紀馳冷不防後跌一步。
「操。」他臉色瞬間黑了,「你欠揍?」
駱言庭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你剛打了籃球,手髒。」
「我他媽洗過手了。」
紀馳亮出手掌,白白淨淨的,不到一秒,這隻手又捏到了俞橙臉上。
指下的觸感光滑柔膩,紀馳心底一蕩漾,火氣消了大半,嘴上依舊咄咄逼人:
「我捏我同桌,你能不能避避嫌啊?」
若論不要臉,駱言庭肯定比不上紀馳十分之一。
他深吸一口氣,肺都要氣炸了。
「俞橙,我們換個地方練。」
「等一下。」紀馳攔在中間,奪過俞橙手裡的球,「我來教你吧,我排球打得也挺好。」
駱言庭眉一皺,伸手按住紀馳的手腕:「把球給我。」
紀馳:「你說大點聲。」
駱言庭:「你聾嗎?」
「我不聾,但是」他忽然齜牙,「操,你輕點,我手疼!」
紀馳甩開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往俞橙身後一躲:
「小橙子,上次打架我把手腕韌帶拉壞了,你給瞧瞧。」
俞橙聞言,果然捉住他的手腕細細檢視起來。
「既然受傷了,你幹嘛還打球啊?怎麼沒有上藥?也沒有包紮?情況嚴不嚴重?」
小姑娘睜大眼睛在他耳邊叨叨叨地念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