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橙早做好了預習工作,課上就能融匯貫通。下課時間,當同學們對教授圍追堵截的時候,她獨自離開教室躲到樓道間,打電話叫男朋友起床。
「頭疼了?」俞橙輕鼓著臉,「讓你喝那麼多酒。」
紀馳躺在床上,明明通體舒暢,偏要佯裝難受:
「嗚嗚,我昨晚要是抱著媳婦兒睡,肯定很舒服。」
他的嗓音壓得極低,奈何宿舍裡太過安靜,同樣剛醒不久正在玩手機的對床忍不住發出壓抑的笑聲。
紀馳捂住手機,朝於浩兇狠道:
「你給我戴上耳塞。」
片刻後,紀馳重新躺下,俊臉蹭蹭手機螢幕,立馬換了聲調:
「橙子今天有幾節課?」
「上午滿課,下午有一節實驗課,你呢?」
紀馳伸了伸懶腰:「等會十點半有兩節課,下午本來要去主樓幫教授搞一個模型,現在不打算去了。」
「怎麼?」
「下午我們系要和經管院的打比賽,本以為他們很菜,我就懶得去,沒想到今年他們新生裡面有個cuba的。」紀馳呼一口氣,「據說馬上要簽某個cba省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所以你下午要去打籃球賽?」
「是啊,怕他們被虐得太慘。」紀馳從床上坐起來,「小組賽而已,你下午有實驗課,就別來看了,我可不想在媳婦面前輸比賽。」
「哦。」
俞橙垂著腦袋,足尖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輕點著。
下午三點半,晴空萬裡。
今日的氣溫比前兩日稍有回升,可時至初冬,行道樹的葉子撲簌簌全落光了,隨風兒迴旋來的除了沙石便是冷氣,空氣很乾燥,典型的北方氣候。
俞橙人生中第一次逃課,就發生在今天下午。
雖說實驗課是半自習課程,且俞橙已經趕在今天中午挨著餓把下午的實驗內容全部做完並寫好報告,但當她裹緊外衣獨自走在空曠的校道上時,還是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叛逆。
我現在算是真正的大學生了吧?
俞橙想起周華年的「逃課才是成為大學生的必修課」言論,忍不住低頭含笑。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方方正正的比賽場地外圍了一圈又一圈人。吶喊助威聲時不時飄來,俞橙看了眼時間,頓時加快腳步。
「啊!終於扳平了!」
身著霧藍色風衣的少女在人群中踮起腳,目光觸及賽場的一瞬,裁判吹響了中場休息的哨聲。
21比21,兩隊戰平。
身旁的同學議論紛紛。
「經管院的除了那個大高個,其他都是草包嘛。」
「可他厲害啊,20分都是一個人拿的,姚班那些學霸們都快被他打成狗了。」
「說誰是狗呢?」一女孩不屑道,「紀馳打得也很好啊,明明酷斃了。」
男生哼笑:「看著吧,姚班的全加起來都打不過人家一個。」
俞橙平生第一次產生想啐人一口的衝動。
剛好前面第一排有個男生離開,她趁機擠了進去,總算獲得一片寬闊的視野。
交叉資訊院的休息區在對面,身穿黑色球衣的男孩們歪七扭八地坐在長椅上,其中最靠右的一個,彎腰將額頭搭在手臂上,只露出個烏黑的後腦勺,肩背正劇烈地上下起伏。
23號,是紀馳的號碼。
俞橙離得太遠,她艱難地在圍觀人群中穿梭,目光始終膠著在對面的23號球員身上。
少年喘夠了氣,終於將頭抬起。
他目光十分兇狠,額角有青筋,白皙的面板沾滿了汗水。
這時,一名腳踏黑色馬丁靴,身穿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