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顆小石子砸在窗下,韓沫抬頭前方黑漆漆的全是草叢,遠遠的似乎有個黑影看不清樣貌。
韓沫擔心是顧煜夜闖內宮,悄悄從窗內翻了出去。
「煜表哥?」韓沫輕聲喚道,那人卻未出聲。
看來不是顧煜,韓沫又想到一人,「陛下?」
「呵,」那人輕笑出聲,只是這聲音裡多少帶著些隱忍的怒氣,「你認識的哥哥倒還挺多,那些小崽子毛都沒長齊有什麼好的。」
這話實在是太酸了,韓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來幹嘛!」
謝儲見她對自己這愛理不理的不耐煩樣,同在旁人面前判若兩人,心裡無名生出一股哀怨之氣。
上前抓了她的手,韓沫想要甩脫,卻聽他低聲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帶你去個能說話的地方。」
韓沫也不想鬧出動靜讓人發現,只好耐著性子隨他去。
謝儲牽著她的手,兩人無聲行走在這寂靜的夜裡,月色溶溶,有那麼一瞬間,謝儲就想牽著她一直走下去。
「你離謝樂遠一點,那小子腦子有問題,不是個省油的燈。」謝儲叮囑道。
「再有問題,那不也是你親生的兒子,你這個做父親的絲毫責任不負,還好意思怪他?」韓沫忍不住譏諷,謝樂小時候多麼可愛啊,就是因為得不到父愛才逐漸扭曲的。
謝儲忽然停下來,「他不是我生的,我就沒有碰過顧濛。」
啊?合著除了謝煙,他還有謝樂這麼一頂綠帽子?
「那他是……」
「是謝遊的,這不上趕著做攝政王嗎?」
謝儲神色平靜,彷彿在說的事情和他毫不相關,難怪謝樂從小不受待見……等等,這意思不就是說上輩子綠了他的男人這輩子成了他爹?
「噗嗤,」想到這裡,韓沫忍不住幸災樂禍,笑出聲來。
謝儲重新牽著她的手往前,「你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沒意思,韓沫撇撇嘴。
跟著他一路到了摘星樓。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謝儲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東西上輩子沒來得及給你看,若這輩子再不讓你瞧瞧,我怕自己又一次心梗而亡。」
哦,原來他上輩子是心梗而亡的嗎。
這樓奇怪的很,竟然沒有入口,韓沫看著謝儲不知觸碰了什麼機關,樓的側面才開了一道狹窄的通道,難怪無人把守。
摘星樓不僅高聳,內裡也很寬敞,雖然能得出很久沒有人進來了,但是屋裡的陳設並不如何老舊,看來當初這裡的主人安置的很好。
謝斐輕車熟路的點燃油燈。
前面三層全部擺放的是一些古玩字畫、綢緞珠寶。韓沫嘖嘖稱奇,「原來你修這麼一棟樓就是為了作國庫使的嗎,哦不對,應該是你自己的小金庫。」
「徐晗玉,」謝儲第一次喊破她前生的名字,徐晗玉心裡一突,已經多久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連她自己都快忘了。
「你仔細瞧瞧這些東西。」
徐晗玉瞧他一眼,隨手將手邊的一幅字畫開啟,「這……」她睜大眼睛,這分明是她少年時期模仿畫聖的作品。
不僅這幅,這裡所有的字畫全都和她有關,即便不是她所寫所畫,也是她在北燕時收藏把玩的。
而那些裝著珠寶首飾的妝奩裡面也全是女子所用,有一些是她的舊物,有一些雖然她沒有用過,但也是她會喜歡的風格。
「你怎麼收集的這些?」許多東西若不是當下及時儲存,早就消失在經年的戰亂和流離中了。
謝斐倚在廊柱上,靜靜地望著她,「剛攻下北燕我就把你住過的地方都封存了,無論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