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冷笑一聲,「這世事無絕對,就那丫頭的樣貌身段,若存心勾引哪個男人把持得住?哼,那天巧兒不過好心問了她一句衣裳頭面的事情,這就巴巴地去請了縣主給她做臉,好深的心機!」
「呀,若是如此,那夫人可得早些安排才是,若她真做了侯府夫人,那不就狠壓七姑娘一頭了。」
這話說到了韓夫人心坎裡,她可不就防著這事嗎,原本是打算送她去宮裡謀個前程,可惜老太太那裡死活不同意,眼下她人大了心也野了,趕緊得給她找個婆家才是……
正月裡,韓夫人要去廟裡拜佛,七姑娘貪睡起不來,便叫了韓沫一道。
「三丫頭和四丫頭往年都陪著我一起,我想著今年讓他們睡個懶覺,也讓你去同這元都的佛祖見見,讓她保佑你找一門好親事。」馬車上,韓夫人拍著韓沫的手親暱地說。
「勞太太費心了。」韓沫輕聲回道。
下了馬車,韓沫正要那起帷帽,卻發現帷帽一角竟被壓壞了。
「壞了就別帶了吧,一大清早的廟裡都是些出家人也不妨事的。」
韓沫看了一眼韓夫人,想了想,便放下帷帽,隨她進了廟裡。
清晨的古寺的確人不多,其實這輩子韓沫還沒怎麼來過廟裡,畢竟是隻孤魂野鬼,總疑心會不受菩薩的待見。
她跟在韓夫人身後虔心跪在蒲團上,對著寶相莊嚴的佛祖,內心暗自感激,感激上蒼再給了她一次新生。
上完了香,韓夫人讓她去偏殿等候,她還有些困惑想同住持探討。
韓沫點點頭,獨自在偏殿裡觀看牆上的書畫。
「六妹妹好,」一道寬厚的男聲響起。
韓沫回頭,是一個青衣長衫的青年男子,相貌平平,儀態還算端正。
這人既這般喚她,就不是無端出現在此處。
他看了眼韓沫,兩耳通紅又低下頭去。「在下吳良友,六妹妹可以喚我一聲表哥。」
姓吳?那看來是韓夫人的外家了。
韓沫也不說話,冷著一張臉便欲往外走。
「六妹妹!」那人叫住她,「我、我對你很是滿意,我明日便讓母親上韓府……」
「吳郎君怕是有什麼誤會吧?」韓沫打斷他,「你今日出現在此處便是無禮,我也沒有同你議親的打算,我不知太太和你說了些什麼,但我的親事是要祖母親自做主的。」
那吳良友被韓沫一頓搶白,羞的滿臉通紅,「對不起六妹妹,我原以為你是願意的,我這就走!」說著以袖遮面,小步走出了偏殿。
韓沫閉閉眼,總算知道今天韓夫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回去的路上,韓夫人應該是知道了偏殿的情況,對著韓沫便沒有什麼好臉色,一路都閉目養神,韓沫也樂得清淨。
「我這孃家侄子去歲才中的舉,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也老實,家中人口簡單,你若嫁過去必定日子過得和美。」韓夫人悠悠開口,還想在韓沫身上下功夫。
韓沫笑笑,「既然這吳家郎君這般好,不若留給七妹妹,太太和他親上加親豈不更美?」
「你、」韓夫人被她噎到,「呵,也是我多事了,既然你看不上他就算了,你心大,恐怕得配個王侯將相才是!」
韓夫人率先下了馬車,一句話也不同韓沫多說。
得罪了韓夫人,韓沫心裡也知道恐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右也是活過兩世的人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韓夫人這個外甥她也到老太太面前說了,韓沫自然是將人貶得一無是處,老太太自然不允。
沒過多久,又有人上門對她這個六姑娘提親了。
「長德伯府家的小郎君?」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