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急不可耐去攻打金都,可為何到了城下,卻不強攻速戰速決,打下之後更是三令五申不準屠城,真是奇哉怪哉,看來師父給他選定的這位潛龍之主身上還有不少秘密吶,竹靈摸著自己的長髯想道。
謝斐想要請兵攻打吳江道,謝虢卻沒有答應,反而親自帶兵到了播州軍營。
「屁大的地方,打了這麼久都沒打下來,還好意思去搶女人。」謝虢一語中的,謝斐沒有吭聲。
一位老將看不下去,替他辯解道,「東吳的大部分城池已經被少將軍打下來了,只是這播州實在難攻,我們這才決議原地駐紮,用圍困之計。」
「哦,那你說說要圍多久?」
那老將一時語塞,「這、這得看天時地利,播州的糧食儲備若是充足,撐個載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載,恐怕耗死你都沒耗死播州的守將!怎麼,你們還要等東吳那個老皇帝再生個小皇帝不成?」
眾將紛紛跪下,被謝虢斥責的那個老將更是面色灰白,搖搖欲墜。
唯獨謝斐直直站著,繼續等謝虢發瘋。
果然,謝虢的矛頭還是在他身上,「你想去打吳江道,可以啊,什麼時候攻下播州,老子什麼時候讓你去。」
謝斐忍著氣,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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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北城
徐晗玉接過大娘遞過來的脆藕,從荷包裡摸出銀錢。
北方缺水,更沒有脆藕生長,這藕是商販從南邊運過來的,極為難得,要價很是昂貴,凌北這座小城買得起的人並不多,所以大娘對徐晗玉這個出手闊綽的顧客印象很佳。
「怎麼今日徐娘子一個人來,你妹妹呢?」往日裡菡萏都會陪徐晗玉出來採買,不過今日菡萏去打探訊息了,是以她一個人過來。
「她在家裡躲懶呢,這北方天氣也太冷了,若不是想著大嫂的這點脆藕,我也懶得出來呢。」
「嗨呀,還是娘子命好,有個顧家的好郎君這才能享清福啊。」
徐晗玉一愣,知道她誤會了,正要解釋,忽然一隻手接過她拎的東西。
「謝謝大嫂,我們回家吧。」胡忠進淺笑道。
「正說著呢,郎君就來接娘子了。」
「大嫂誤會了,他不是我夫君。」徐晗玉將銀錢放下,轉身便走。
賣藕的大嫂一時有些訕訕,居然給認錯了。
胡忠進的淺笑微微凝住,拎起藕跟在徐晗玉身後。
「你莫要生氣,那個賣藕的大嫂也沒有惡意。」
「胡大哥想多了,我沒有生氣,只是凡事說清楚比較好。」徐晗玉淡淡地說。
胡忠進便不解釋了,默默跟在她後面。
路過茶樓,說書的先生正說著中原的戰況,這個邊陲小城離得太遠了,聽著這些訊息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天方夜譚一般。
「說起來那謝小將軍身有三頭,手有六臂,面若夜叉,聲如洪鐘,打一個照面就將金蘭君嚇得墜了馬去,不戰而降!」
徐晗玉聽到這裡輕笑出聲,一旁的胡忠進見她笑了,也跟著打趣道,「這說書先生淨胡說,那謝斐明明面若潘安,只是成日裡沉著張臉,不好接近罷了。」
徐晗玉微微一愣,「你和謝斐相熟嗎?」
見她搭理自己,胡忠進接著說,「相熟倒是談不上,不過是在金都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面,印象最深的還是在丞相府給王老夫人賀壽那次,他不知怎的莫名其妙要和顧小公爺比試投壺,好像還贏了顧小公爺珍愛的荷包,顧小公爺生氣極了。」
當時看到顧晏出醜,胡忠進心裡還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那段時間他搶了顧晏的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