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裡是金都。」謝斐的聲音帶著些不可名說的悵惘,徐晗玉忽然就想到了那年江州的七夕。
「那年七夕在月華樓你是故意喝醉的吧?」他輕聲問。
提及江州的往事,兩人都有些恍惚。
「不記得了。」其實是記得的,她當然是故意喝醉的了,就是為了騙那個自以為是的傻子,讓他以為自己酒後吐真言,讓他一點一點開始淪陷。
「是嘛,」謝斐鬆開了徐晗玉的手,聲音陡然變得冰冷,「你忘了,我可不敢忘,謝某今日可是拜女郎所賜。」
徐晗玉嘆一口氣,回身平靜地看著謝斐,勸道,「你還是忘了吧,只有忘記才能……」
徐晗玉話未說話,謝斐便將她攬入懷裡,俯身吻住,那一年的七夕夜他就想這麼做了。
唇齒相依不過一瞬,徐晗玉的鼻腔裡充滿了此人霸道的氣味,她腦子先是一空接著炸開了無數的畫面,有渡口的初見,有寺廟後山他騎著赤馬出現,還有在那個破山洞裡他不停地給她唱著童謠……
突然她不知想到什麼,一把將他推開,「夠了,謝斐,你在我身上跌的跟頭還不夠嗎?我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夜風涼涼吹在臉上,謝斐也清醒了一些,他此刻彷彿才想起今夜的目的,「我去拍賣會,是為了那張藏寶圖,我得到的訊息那張圖似乎是真的,剛剛拍下它的是東吳的人。」
「我知道。」
謝斐點點頭,這些訊息他能知道徐晗玉自然也能知道,只是他就是想說些什麼,不想讓她這麼快離開。
「至於顧子書,我接近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想和英國公府交好,是我爹囑咐我這麼做的,他估計有他的用意吧。」
英國公府空有名聲,無權無勢,謝虢為什麼要謝斐同英國公府交好?這話聽起來錯漏百出,但是徐晗玉心裡竟然信了。
「其實你不必同我說這些的……」
「不是你說要和我合作嗎,只要可以說的我都會告訴你,這是我合作的誠意。」謝斐匆匆說道,「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待徐晗玉拒絕,他徑直往前走去,「易木會把你的侍女送回府的,還不快跟上。」
這個人真是小氣又幼稚,徐晗玉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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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忽然被人點了昏穴,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到了府裡。
「公主,你沒事吧?今天是怎麼回事啊,暗衛呢?」
「街市上人多眼雜的,暗衛哪裡趕的過來,無礙,是一個熟人,他也許是怕你在不方便。」
她在怎麼就不方便了,秋蟬還想再問,徐晗玉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你不是好奇我怎麼知道最後那個買訊息的,會相信畫中人就是顧子書嗎?」
秋蟬果然被此事引開了興趣,「為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我十三歲那年隨北燕的使團出使西齊,那一次顧子書也在。」
是有那麼一回事,剛時候秋蟬剛到郡主身邊伺候,謹小慎微,生怕哪裡做的不好,到了西齊也只敢在使臣的屋院內走動。
「我在西齊的街市上見過那位拍賣的小郎君,匆匆一面,好像順手幫他解了圍,連話也未說上一句,難為他竟然記到如今。」
若不是徐晗玉素來過目不忘,還真想不起何時和此人有過淵源了。
「那人既然尋那畫中人都尋到金都了,想來也是懷疑和北燕的使團有關,我那是偷偷跟著去的,使團名單裡沒有我的名字,不過英國公帶著一雙兒女去可是記錄在冊的,因此我讓你說是顧子書,他絕對不會懷疑。」
「原來如此,可是不對啊,若此人見過顧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