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探一下北燕朝堂的狀況,結交一些權貴,瞭解一下他們的喜好,這些不是廢話嗎?
謝斐的目光實在懾人,盧寶明心裡暗叫一聲苦,別說謝斐不相信,他自己心裡也在打鼓,可是臨行前謝虢將他叫進書房裡的確就囑咐了這些事情。
「千真萬確就這些,來的路上我也仔細揣摩了,舅舅遣我來此的目的想來真的只是為了看看你過的如何,哦對了,你的銀錢還夠用嗎,我帶了許多珍奇玩物……」
「不必了,表兄留著自己用吧。」謝斐冷冷地說,他才不相信謝虢會叫人特意來看他過的如何。
盧寶明有苦說不出,知道恐怕又得罪了謝斐,只好閉嘴喝酒。
奏樂聲還在繼續,「丹娘子」卻不想跳了,看這情形再繼續跳下去也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她給樂師使了個眼色,鼓點陡然加快,她敷衍地轉了兩圈便跳了個收尾的動作,踩著鼓點屈身行禮然後便準備退下,一刻也不想多呆。
「慢著,」謝斐突然開口。
「丹娘子」心裡咯噔一下,頓在當場。
謝斐卻不看她,而是衝著那樂師說,「你這奏樂正是高潮迭起的時候怎麼突然就收尾了。」
壞了,忘記這廝精通音律。
那樂師在演奏之前就被老闆打過招呼,要配合今晚的舞姬演出,沒想到碰到一個如此懂行的。
這只是個普通樂師,他下意識瞟了一眼一旁的舞姬,「稟郎君,這樂曲有長有短,都是配合著舞蹈來的,我今日彈的這曲子在高潮處也可停下,別有一番風味。」
謝斐冷笑一聲,「胡說八道,我這人最恨被人糊弄,既然你不想演奏了,那你的手還留著有什麼用。」
來綵衣樓聽曲的不乏達官貴人,這謝斐沉著一張臉的時候又格外嚇人,那樂師哪裡見過這陣仗,以為是得罪了金都哪位權貴,真要把他手砍了,腿一軟連忙跪下來求饒,「貴人饒命,貴人饒命,是這舞姬給我使眼色,她不想跳了小民這才停了奏樂啊。」
「哦?」謝斐挑了挑眉,將眼神轉回立在一旁的舞姬身上,「真的嗎?」
「丹娘子」心中無奈,這樂師也太膽小了,謝斐今日來此乃是低調行事,哪裡敢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嚇嚇他罷了,絕不會真的砍了他的手去。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抵賴,便低眉順眼地欠了欠身,掐著嗓音說,「稟郎君,是妾身今日身體不適,這才跳不完一支舞,還請郎君恕罪。」
這泫然欲泣的語調,再配上她弱柳扶風的身形,盧寶明心生憐愛,便勸說道,「少岐,算了吧,我們也不是專門來看跳舞的,讓他們下去吧。」
「表哥這話說的奇怪,我們來這綵衣樓不就是專程來看歌舞的嗎,不然是來幹嘛,密謀要事?」
盧寶明被謝斐一懟,便閉了嘴,這閻王到了金都,性子還是一點也沒被磋磨掉,看來是沒吃多少的苦。
「既然你跳不了舞,那便過來伺候我喝酒。」
「丹娘子」無奈,只好過去給他斟酒,那樂師看謝斐沒叫他,便悄悄給溜走了。
盧寶明喝多了,見謝斐也不待見他,便起身去園子裡吹吹風。
一時之間,屋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舞姬身上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謝斐覺得有些熟悉,不免靠近了些。
「咣,」舞姬手一抖,酒便灑在了謝斐的衣襟上,「郎君,綵衣樓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妾身只賣藝。」
謝斐索性將衣襟敞開,「你覺得我要對你做些什麼?」他湊到她耳邊說。
熱氣噴薄在她耳朵上,「丹娘子」愣了一下便要將他推開,就在此時,謝斐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紗。
面紗之下,不是他以為的那張臉,而是個貌美的胡姬,謝斐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