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郎君?」秋蟬撫了撫胸口,這些人一個兩個的怎麼今日都過來嚇她。
「秋蟬姑娘。」謝斐沖她微微點頭。
幸好這謝斐長的還不錯,若換了別人,秋蟬定要破口大罵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謝斐和她家郡主又不熟,怎麼連她一個小侍女都認識。
「方才不小心聽到了姑娘和顧編修的談話,」謝斐實話實說,「我是好心來提醒姑娘的一句話的。」
什麼不小心聽到談話,分明就是故意偷聽,她可不需要他來提醒什麼。
「多謝謝郎君了,我沒什麼需要你來提醒的。」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這口氣和她家主子可真像,謝斐也不惱,「秋蟬姑娘可知道你家郡主為什麼不願意見顧編修嗎?」
秋蟬皺皺眉,她當然知道啊,「因為郡主不想傷了顧郎君的心啊。」
謝斐眼神微動,繼續說道,「哦?見個面怎麼就傷了人家的心了?」
「郡主不願意嫁給顧郎君了,見面也是無益,反而讓顧郎君越陷越深,所以不想見他。」
含章帝不是許了她婚姻自由嗎,怎麼她又不願意嫁給顧晏了?謝斐微微愣神。
「謝郎君到底想說什麼?」秋蟬狐疑地看著他。
「哦,我是說,既然你家郡主不想給顧編修希望,你又何必讓你家郡主為難呢,到時候見了面不也是徒增兩個人的困擾嗎?」
話雖如此沒錯,可是這關他謝郎君什麼事?
秋蟬不再繼續搭理他,匆匆找了書便走。
謝斐摸摸鼻子,沒來由地有些心情好,她既對太子無意,又看不上四皇子,現在對顧晏也死了心,甚好甚好。
秋蟬回府復了命,支支吾吾地似乎有話要說。
「你想說什麼便說吧,你這樣我看著難受。」徐晗玉這次借閱的史書一一翻開,查閱資料。
秋蟬腦子裡一下是顧郎君的可憐模樣,一下又是謝郎君勸她的話,左右為難,天人交戰,最終還是開口把顧晏的事說了。
「……郡主,要不你就見見顧郎君吧,瞧著怪可憐的,整個人瘦的連個形都沒了。」
徐晗玉翻書的動作便頓住了,她能想得到顧晏有多傷心,可是正因為他這麼好,她更不能再招惹他,「不見,你讓他回去吧。」
郡主果然沒有改變心意,秋蟬應聲而去。
「等等,你跟他說,『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顧晏喃喃唸到,悽然一笑,「她這是要我另覓佳人嗎。」
「顧郎君,郡主心意已決,你莫要再強求了。」秋蟬勸道。
「我不強求,是我對不住她,我既違背了對她的諾言,又沒守住她贈我的信物,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了,秋蟬姑娘,謝謝你,我不會再來糾纏她了,但若她問起,我顧子寧只有一句話『我心匪石,不可移也』。」
顧晏最後再看一眼侯府,便轉身走了。
徐晗玉一心一意修她的書,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時間轉眼到了三月,英國公府的顧郎君竟然辭去了編修的職務,棄文從武,自請戍邊,陛下也允了。
顧小郎君出發沒多久,朝堂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遲遲沒有封王的四皇子總算領了封號,陛下特賜一個「敏」字,將閩州分封給他,閩州偏僻,可見這兩年在太子屢屢立功的情況下,陛下的心徹底偏向了東宮,太子的儲君之位算是穩固了。
不過或許陛下念著昔年四皇子生母瑤妃的恩情,並沒有令他即刻去往封底,反而允諾他可以在金都長居。
瑤妃當年是為了含章帝擋刀而死的,這份恩情也使得含章帝待劉勛向來不錯。
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