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裡至龍門的路上。
諸葛詮都很興奮,和黃崇說個不停,被趙廣抓壯丁當書吏了一個多月,諸葛詮就像脫胎換骨一般,身上浮誇的地方少了許多,更多的一些對世事的瞭解。
諸葛詮的變化,諸葛緒、諸葛婉都看在眼裡,也讓他們對趙廣更加的敬服起來,能夠讓家中不成器的子孫振作起來,這可是最大的恩惠。
“伯建兄,我和蘇世嗣那是在長安就認識了,想當年……!”諸葛詮很興奮,在親眼目睹趙廣擊破雜胡、蜀軍進駐扶風后的所作所為後,諸葛詮比祖父諸葛緒轉變的還要迅速,現在,領了趙廣的遊說任務之後,諸葛詮已經將自己視為前將軍趙廣的心腹。
黃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曾幾何時,他也和今天的諸葛詮一樣,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但閬水一敗,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對諸葛詮這樣未經挫折、又心高過頂的年輕人,一味的批評顯然不起什麼作用,還會讓他有逆反的心理,唯有壓給他任務、讓他在實踐中感受到自己的不足,才能促使其成長起來。
“伯建兄,有道是士為知已者死!有君侯的賞識,我諸葛詮滿腹的經倫,終於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諸葛詮臉上神采飛揚,對趙廣的慧眼識才十分感激。
——
與諸葛詮相反,蘇紹這時卻是患得患失,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直想要拖延逃避的他,最後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就家族的底蘊和塢堡的實力來說,蘇家在關中一帶頗有名氣,族人加上私奴也有五、六千人,但那要分和誰相比,司馬望代表的是把持魏國朝政的司馬家,趙廣一方不提背後的蜀漢,就是在扶風郡的兵力,也要超過蘇家甚多。
九月上。
諸葛詮、司馬洪這兩個曾經的詩友、損友一前一後到龍門遊說,諸葛詮是蘇紹在長安詩會上的詩友,司馬洪則是長安酒樂坊中的酒友。
是詩友重要,還是酒友重要。
其實,哪個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代表的地位高,誰的實力強。
就路程來說,從槐裡到龍門,要比長安到龍門近的多,但蘇紹對趙廣在扶風立足有較大的戒備心理,諸葛詮、黃崇到來之後,蘇紹只是客氣的見了一面,便將他們安置在別宅不再理會。
如果只是諸葛詮一個,這一次比拼遊說的結果,估計還會是司馬洪佔上風,現在雙方的實力對比,趙廣就象後世的中國,雖然剛剛走上覆興的道路,但鋒芒已經顯露;而司馬望一方,則是老美,日漸沒落,但老大當慣了,還是習慣以勢壓人,叫囂著憑實力不對等對話。
但現在,諸葛詮身邊,還有黃崇這個幫手,相比司馬洪來說,黃崇的綜合能力要強上甚多。
出於對魏國朝廷的尊重,蘇紹將司馬洪接到了主堡,這個安排本來挺好,但誰知恰恰出錯就在這裡。
蘇紹的姐姐蘇惠正值芳齡,姿容上很是一般,長相六分左右,個頭也是嬌小,但在魏國卻頗為詩名,其詩文被蘇愉帶到鄴都之後,在一些詩賦會上傳頌很廣。
蘇愉此舉,可能是覺得自家女兒長相上沒法和人爭高下,那就才情上見真章。
建安以來,魏國知名的文人輩出,詩賦繁榮,一些出身士族高門的女子也開始在文學領域展露頭角,蘇惠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則是臨淄人左思的妹妹左芬,“東芬西惠”在魏國玄學圈子裡也是傳為美談。
由於扶風被蜀軍攻佔,司馬洪只能繞道來到龍門,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頭,這是養尊處優的他沒有經歷過的。
心中帶著一股子怨氣,司馬洪在當晚的宴席上一邊喝酒,一邊服食石散助興,這石散一服,人就不自禁的放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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