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忙得腳不沾地。
林淵聽他天花亂墜的說了一通,好不容易聽明白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鄭大人管的是戶籍,其實就是重新規整平江戶口,把外地來的流民也納入平江百姓,新入戶的百姓頭一年不必納稅,看起來事情不多,但其實雜碎小事多得要命。
可問題是,這位鄭大人其實幹得……只是把任務分派下去,自己只管流民登記,管的還非常一般。
林淵看著這位鄭大人,只看外表的話,所有人都會以為鄭大人是個君子,既然是君子,必然是能力出眾,氣質高貴,受人尊敬的人,他說道:“鄭大人辛苦,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面子還是要給的,人活一張皮嘛。
但他之後還是要了解清楚,這位鄭大人只是懶,還是真的是個草包。
是草包的話,那他就沒法用他了,當官跟別的不同,別的有些行業,草包努點力大概也還能做得不錯,可當官就不行了,再努力,只要是個草包,那就幹不好事,容易被耳語左右,看似敦厚,實則是又蠢又毒。
這個會開了整整一個早晨,中途去了幾趟恭房,官員們極為重視和林淵的第一次會面,哪怕是自己聽不懂的,都要專注的聽著,臉上要麼掛著笑容,要麼一臉嚴肅,坐姿端正,倒是顯得有幾分風骨。
林淵肚子餓了,該問的也問過了,過了晌午就散會,倒是留了他們在府裡用午膳。
“我便不與諸位共用了。”林淵笑道,“免得諸位不自在。”
眾人連忙站起來,拱手稱不會。
林淵:“無須與我客氣,諸位請便。”
下人們從門外進來,將官員們請出去,用餐自然不可能在這裡用。
姍姍來遲的宋石昭此時才從院子裡繞過來,陪著林淵一起用膳,林淵在吃上不講究,儘快吃完填飽肚子就行,但廚子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既然知道林淵不愛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他們就把珍奇食材偽裝成普通食物。
林淵對這些方面也不傷心,逮著什麼吃什麼,就覺得比現代的東西好吃,可能是因為古代沒有新增劑?
可是按理來說……有新增劑才更香來著。
“那個鄭清風有意思。”林淵一邊吃一邊對宋石昭說,“看著是個君子。”
宋石昭差點咬碎了一口牙——他就晚了幾天,就讓那群小妖精衝到林淵眼前了,竟還有叫林淵記住的,這可真是要氣爛他的心肝。
“下官也知道他。”宋石昭臉上端著笑,“聽說少有賢名,年輕時因長得俊美,還有樁兒女官司。”
林淵有些好奇:“哦?”
古代女子講究聲譽,竟然還能有兒女官司?
宋石昭說道:“那鄭清風出自世代官宦家,雖說只是小官,但家風清正,唯有一點不好,就是太知進退。”
這是宋石昭給人家穿小鞋,說人家一家子都是膽小如鼠的。
他又說:“那鄭清風自幼與旁人不同,是個桀驁的性子,嫉惡如仇,倒是博得了不少美名,人生的又美,到議親時,媒人踩破了他家門檻,這倒不是誇大,確實是踩破了。”
“他……可是個男的……”林淵嚇了一跳。
宋石昭笑了笑:“聽聞他年少時面白玉如,英姿勃發,年輕男女雖難見面,卻並非真的坐牢般關在家裡,拜佛參會,總有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就有幾家女兒回去哭鬧,雖只見了他一面,卻非此人不嫁。”
宋石昭又說:“既敢說這話的,必定是在家受寵的,鬧將起來自然叫父母頭疼,痴纏一番,父母也就從了,那鄭清風家底不豐,想嫁他的女子太多——就是納妾她們也肯,恐怕養不起這麼多人。”
“那些女子便說了,哪怕是妾,她們也自有嫁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