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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不說話了,他們雖然是別人眼裡的“匪”,但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卻不是,雖說是落草為寇了,但是沒搶過百姓,沒害過好人性命,有客商路過,他們還護送一截,這才伸手要報酬,雖說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但總比直接取人性命的好。
他們還會去搶那些真正危害百姓的流匪土匪。
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不是惡人,還是良民。
自然就不想行差踏錯,被迫成為魚肉鄉里的惡匪。
陳柏松:“還有些事沒跟他細談,不過人我是要帶回來的,等送蔣商回去,我們便帶人過來。”
“那可要拿不少東西。”有人說。
“要拉幾車?”
陳柏松:“沒用的就不帶了。”
“也是,帶那麼些東西,路上不方便,遇到要搶的……”
“屁話,那我們就能反搶!”
冬天一到,流匪也會變多,很多活不下去的附近村民會抱團,一夥人一起進出,搶糧搶錢,只要他們殺死 041
炒熟的黃豆加點鹽, 就是最易得的零嘴,莊子裡幾乎人人都愛吃, 只是嚼多了腮幫子疼, 外加氣味不太好聞, 而且一天下來也吃不了多少, 還有飽腹感。
新來的那五百人每人每天能分一小把, 都格外珍惜, 藏在自己的衣服裡頭,半夜睡覺都摟著, 就怕被人偷走。
這五百人來自五湖四海, 有些是逃難的流民, 有些是自賣為僕的百姓,有些則是主家不要的奴僕, 他們全是男人, 只有蔣光一同送來的那二十個添頭是女人。
男人們都睡在草棚子裡,得等一個個檢查登記後才能領東西住進宿舍, 他們倒是知道檢查, 雖然不知道檢查的是什麼,躺在草棚子裡的時候,人人都想睡在裡頭, 中間暖和,外頭漏風,睡邊上的人肯定冷。
他們都不脫衣服,席地而睡, 好在地上鋪著乾草,能隔絕溼氣。
第二天一早,外頭吵鬧起來,有人掀開草簾子衝他們喊:“出去,別睡了,耽擱了時辰仔細你們的皮。”
這群人就老老實實的走出去,走到廣場上,疏疏落落的分佈著。
朱元璋只能先叫人要他們列好隊,這些人雖然不懂,但好在聽話,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有疑惑也不敢問出口。
五百人一共被列成了三隊,其中一隊比另兩隊少個人而已,還算平均。
然後就開始盤問檢查了。
這樣的場合秋娘不適合出來,林淵就只能讓楊子安和朱元璋先頂上——畢竟這兩個是莊子裡難得認字的人。
“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人士?以前幹什麼的?”
“以前是木匠?這個牌子拿上,到那邊去。”
“種地的?站對面去。”
“走街串巷的?站我後頭去,牌子拿好。”
把朱元璋和楊子安累得夠嗆,他們以前覺得行軍打仗就夠累的了,沒想到單是坐在這裡,手裡拿著筆都這麼累,有些人說話還帶著濃濃的地方口音,官話說得不怎麼樣,那就得連蒙帶猜,有時候還不一定猜得準。
連續幾天都要整理,不僅僅只是新來的,以前的人也要登記。
朱元璋他們這邊是初步篩選,按照他們之前從事的行業把人給分開。
但因為識字的人不多,所以林淵也只能親自上了,每個人給個小木牌,上面寫著姓名,生辰,以及比較明顯的特徵,比如哪裡有個痦子,或是臉上有幾顆治,總之就是比較明顯的個人特徵,而且不太可能更改或偽裝。
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身份證,畢竟以後人越來越多,管理起來不方便。
有這玩意的好處是,如果有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