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來一套衣服嗎?”
沉言輕輕挪動身體,避開了正摸著她脊背的男性手指,感覺令人厭煩的熱量從她身上離開後,她提出了現在最想要的東西。
明亮的天光從屋外照射進來。
她卻渾身赤裸,一絲不掛,將純潔的光都玷汙成某種裝點她的東西。
“當然可以。”
月亮先生笑容溫和,眉宇乾淨,就像剛剛發現一般,他臉上的紅暈更重,趕緊出了這間門。
“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沉言目送著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眼前。
下體的金簪依舊令人不適,沉言卻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她身上唯一的一件,還算得上是尖銳鋒利的東西。
“拿回來了。”
他抱著一大堆衣物回來。
有襯衫有褲子有裙子有外套。
顏色也是各異,赤紅或純白或墨色。
都是單色。
沉言拿過襯衫和長褲,只覺無法忍受對方天真而純潔的目光,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包裹起來。
“這個吧。”
月亮先生笑吟吟的。
沒有搶奪過沉言手裡的衣物,一雙眸依舊透出十二分的柔和,說話柔聲細語的像是在徵求沉言的意見。
他是個極漂亮的少年,此時眼神亦是小心翼翼,按說看起來應是討人喜歡的。
沉言偏偏就覺得無法忍受。
可也沒必要和他爭論,拿過他指的的那一身正紅的長裙就進了這間房的浴室。
背靠在門上。
沉言一聲都沒有出。
只是冰涼的淚珠順著兩頰一滴滴掉落。
沉言一把手胡亂的揮去,套上長裙,看著鏡子中的人。
臉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眼眸中透著柔柔的水光,看起來惹人憐愛。
沉言本以為在多日之後,無論多美麗的容顏都會枯萎,鏡中的自己,容色卻勝過昔日。
越發驚心動魄。
她不是美而不自知的女性,從小到大對自己長相如何心中十分有數,否則就算她學習好,考的又是名校,但光憑她糟心的出身,沒辦法提供任何資源給未來小家庭的情況,也不該有那麼多在外界看起來十分優秀的男孩子追她。
她對此也接受的從容。
不會像一些自作聰明的女孩一樣直接的向人要求錢財和寶物,也無意向著年齡大卻更成熟有權勢的男性賣乖討好。
沉言交往的物件一向是能夠對她有利的,又能冠以愛情之名的同齡男孩。
魯莽,輕率,任性。
開朗,真心,堅定。
這樣的存在,是好事也算壞事。
會想這麼多也不是沉言覺得自己的情史有趣或多值得懷念,而是即使她感受到了——再一次見過月亮先生之後——這可能是她曾經犯過的錯誤。
不是月亮先生本人。
而是。
她的目光漸漸堅定。
其實,很想裝傻。
裝傻難道不好嗎?
月亮先生也在裝傻,或許是覺得她現在委曲求全的樣子十分有趣,或許是單純的把她當成傻子。
被當成傻子這件事也沒什麼屈辱的。
被人看輕,也被人不防備。
“我想這麼做。”
她輕聲說,在告訴自己,一點點堅定自己的決心。
被殺掉也沒有關係。
就算再一次陷入淫慾的囚籠之中。
她砸碎了這面玻璃,用她能找到的一各種瓶瓶罐罐,其中不乏有用過的。
所以,這是月亮先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