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澤被討厭了。
這是相當明顯的事實。
畢竟沉言絕無隱瞞的意思,她已經完完全全的放棄了抵抗或是其它的拒絕行為。
除了在她工作時碰她還會發出不滿的聲音和討厭的神色外,平時完全就是連表情都不想在臉上浮現出來的樣子。
龔澤想碰她就讓他碰,想親就親, 只要碰完別再打擾她就行。
這本來應該是相當好的,可龔澤就是有些鬱悶。
他出去隨意找了一個地方,點燃了一支菸,灰白色的煙霧遮擋住眼睛,多少感到後悔和痛苦,他並不是為了把沉言推的離自己更遠而救她的,現在卻變成了這種局面……
“感覺如何?”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穿著白色西裝,顯得乾淨而聖潔的齊沛白從容坐到他面前。
龔澤目光極冷,“你這是還想嚐嚐我拳頭的滋味?”
齊沛白笑容就冷了一點,但很快又恢復平日的完美無暇,他的臉和身上都用了最好的藥物,但以當時龔澤揍他的狠勁,絕不可能馬上好,現在仍舊感覺到骨頭要碎裂般的疼痛。
可說到底,齊沛白難道就打的輕了嗎,真真是往死裡頭,打著要人性命的心思打的。
只是他一個藝術家和從軍的抗衡,就算平時也有跋山涉水、經常鍛鍊,但說實在的,輸的並不冤。
齊沛白抿了一口咖啡,味道極苦,“把一一給我。”
他理所當然般的說道。
龔澤可沒想到他居然敢。
目光兇狠了起來。
同時,周圍也有數個膘肥體壯的大漢站了起來。
“別誤會,我現在只是在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齊沛白心平氣和道。
“但你也得承認一件事,在京城我比不上你,這兒……你也比不上我。”他緩緩的環顧四周。
“你故意的?”龔澤問。
“你指什麼?”
“昨天我和一一……”龔澤不是個愚鈍的人,他已經後悔了,如果之前因為他的救助還有能走進沉言的心把謝景明徹底踢出去的可能,那隨著昨日的強暴,不管兩個人再盡力的粉飾太平都毫無希望了。
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而齊沛白的煽風點火在其中佔了90%的責任。
齊沛白笑,笑容純淨而美麗,“那又如何,她已經開始討厭我了,那就讓所有人都被她討厭吧。”
“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還有一件事。”齊沛白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一一說,她曾經給我遞給一封情書……你知道嗎?”
龔澤拿起了煙。
他什麼都沒說,這就是最乾脆的回答了,因為如果和龔澤沒關係,他絕不會是這種態度。
“好,很好。” 齊沛白笑了,“這還真是叄個混蛋又聚在了一起。”
“她是我的。”龔澤毫無被拆穿的窘迫。
“你能留住她,一天,兩天?你的職業讓你根本沒有真正的休息時間,你的家人現在不會反對,但也更不可能期待她。只有我,才能長久的在她身邊。”
“更何況,難道你也想體驗一回腹背受敵的滋味?” 齊沛白笑容溫和的透漏出威脅後又話題一轉,“事實上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把我看作是加入到你們兩個中,和高中你們交往後一樣,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 ”
只限於威脅不到時。
“沉言再討厭你也會比討厭我輕些。”
因為他完美無辜的外象被打破了,會變成加倍的痛恨與厭惡。
煙霧又一次籠罩在眼前,龔澤久久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