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夠重要吧。
對於齊沛白來說如此,對於她來說也是如此。
所以才那麼的堅定決絕,毫不猶豫也絲毫不為之動搖。
纖細白皙的腿試探般的一點點的深入進泳池,腰肢跟隨著滑落,那頭長長的秀髮也順著水的浮力飄起,親密的糾纏在脖子和臉頰上,不像是愛人間的擁吻,更像是仇人間的殺機,隨時都能將修長雪白的優美脖頸擰斷。
水不涼,反而有些接近於燙,溫熱的液體讓肌膚上那些痕跡更顯示出疼痛來。
但沉言不怕,或者說,不那麼怕。
她看著水中自己的手,還是那麼嬌柔溫暖,看起來和高中時沒什麼兩樣。
不,應該是比那時候更好了些,畢竟她高中過的日子和現在又是不一樣的。
她變了許多。
可齊沛白卻像一直從未改變過一樣。
沉言其實很羨慕他,甚至有些嫉妒。
相愛的父母,會愛自己的孩子;獨生子,無法重男輕女也無法偏愛一人;家庭風氣開放,父母性格隨和,懂得尊重孩子的意見;家境富裕,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受到限制;個人天資聰穎,可以毫不費力的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也有足夠的學歷。
個人從出生的差距她還能拼命的去補,可家庭的早已定格在那裡,無法超越。
明明她也已經獲得了學生時代想都不會想到的社會地位和學歷還有金錢,但家庭就是家庭。
其實,因為是自己的原生家庭,沉言反而更覺得有些搞笑,她的父母生活在全國性別最平等的地方,擔負著教師的角色,在在富有生機的城市中工作,結果無師自通的重男輕女了?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要把她生下來,又不生在一個貧困落後的地區,這樣她看著身邊的人,受著那樣思想的洗腦,沒準會比父母更擁護呢。
而事實上是,沉言看著朋友們家中只有一個孩子,無論是男孩女孩都是爸爸媽媽的寶貝,就算是有多子女家庭,財富資源不能均分,也會公平一些。
沉言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生而知道,父母是愛著他們的。
可沉言哪怕到現在這種境地,哪怕求助於昔日的朋友們,都不會對父母報一絲希望。
他們對她的好,是建立在她哥哥沉箴喜歡她的基礎上,而沉箴,早就被她打發出去,不知死活了。
她知道自己無法依賴他們。
有時,沉言甚至會痛恨這種理智,並堅決認為,就是因為這種從同輩人得到的愛意過多和從長輩中得到的愛意過少的現實,才會造成她這種既任性放縱又理智現實的扭曲性格。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奇怪,一個巨大的矛盾體。
不過,也不必再為這些煩惱了,沉言知道,她已經親手丟棄了自己曾經得到過的一切。
伴隨著那把火。
謝山柏和謝純風有事也好,沒事也好,死了也好,沒死也好,謝家都註定不會輕易饒了她。
畢竟,還有謝易真呢。
他不是善與的人,更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沉言清晰的知道,別說沉言只是給謝易真當了一年左右的下屬,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下屬依舊是下屬,永遠趕不上血肉相關的親人。
至於和謝景明的婚姻,應該被謝易真作為謝家的一員看待,被重視,被保護?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連這把火都不用放,只需要安心的工作,在下班時陪在謝景明身邊照顧就行了。
她當然可以藉助龔澤和齊沛白的力量,也可以呆在他們身邊一天、兩天……但作為朋友也好,作為愛人也罷,她唯獨不能當的,就是這個攀附者的角色。
她必須得為自己謀劃一個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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