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手握重兵,但是卻也知道,這絕不是家主之爭的絕對底牌。
北山道並不是只有他手中有兵馬,羅定西手中也是有擴編之後的上萬禁衛軍,雖說羅定西手下兵馬的數量比自己手中掌握的兵力要少上一半還不止,但是論起戰鬥力,禁衛軍絕對強過自己手中的雜牌軍。
羅定西手中的禁衛軍戰鬥力強悍,而肖靜謙手下的軍隊,是以州軍為班底組成,擴軍過後,雖然兵力不弱,但是許多都是剛剛徵召不久的新兵,雖然其中一部分新兵利用北山道境內的匪寇作為練兵物件,但是大部分將士卻根本沒有戰鬥經驗。
羅定西到時候究竟會站在誰的一邊,肖靜謙心裡根本沒有底。
不可否認,肖煥章將禁衛軍的指揮權交在羅定西的手中,那是對羅定西充滿了信任,而羅定西對肖煥章也確確實實是忠心耿耿。
羅定西對肖煥章惟命是從,如果肖煥章死後,肖靜笙真要拿出肖煥章立其為繼承人的遺囑,羅定西自然會遵從肖煥章的遺囑,效忠肖靜笙。
而且肖靜謙與羅定西的私交也談不上有多好,甚至有些矛盾,隨著北山擴軍,曾經歸屬於禁衛軍的許多重要戰備物資,硬是被肖靜謙強行劃入了北山州軍的囊袋之中,羅定西作為禁衛軍的統制,心中自然是不會太舒服。
正是考慮到羅定西這個要素,肖靜謙心裡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拿到家主之位,所以現下最關鍵的事情,就是迅速趕回府城,守在肖煥章的身邊,只有這樣,肖靜笙才不能陰謀得逞。
肖靜謙按照牛慶的堅毅,對此事嚴加保密,而且連夜出發,秘密返回府城,為了不至於驚動太多人,肖靜謙只帶了幾名護衛隨從,快馬加鞭往俞昌趕回去。
玉田距離俞昌不過一百多里地,肖靜謙快馬加鞭,估摸著天亮之前就應該能夠趕到。
月黑風高,數騎如同旋風一樣在黑夜中賓士,就像流星劃過夜色。
肖靜謙心中焦急,拼命催馬,只盼能夠生出一對翅膀來,轉眼間就能飛到俞昌城,他只希望在自己趕回俞昌城之前,肖煥章千萬不要突然死去。
四下裡一片漆黑,萬籟俱靜,只有駿馬的馬蹄聲在急促響動。
肖靜謙為了儘早趕回府城,選擇了一條更近的小道,道路雖然比不上官道好走,卻也足夠讓駿馬揚蹄飛奔。
肖靜謙騎在馬背上,腦中卻是想著回到府城之後,該如何進行活動,忽然聽到馬嘶聲響,隨即感覺身體向前一沉,肖靜謙吃了一驚,整個人因為慣性,竟然從馬上飛了出去,隨即重重摔在地上,連滾了幾個跟斗,驚駭之中,見到自己所乘的馬匹竟然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他反應倒也不慢,迅速拔出了腰間佩刀,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在道路中間,竟然橫著幾道鋼絲拉成的絆馬索。
他左右看了看,道路兩邊,都釘著木樁,鋼絲就是捆在木樁之上。
他坐下的駿馬最為矯健,所以都是一馬當先,這鋼絲絆馬索自然第一個便將他的駿馬絆倒。
他方才腦中尋思著其他事情,再加上黑夜之中看不清東西,根本沒有發現在這條路上還橫著絆馬索,此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知道事情絕不簡單。
後面幾名侍從已經拍馬趕到,見到肖靜謙從馬上摔落下來,紛紛下馬來,往這邊奔過來,叫道:“二公子,你沒事吧……!”
“嗖嗖嗖!”
黑夜之中,一陣勁風襲來,隨即聽到連聲慘叫,向肖靜笙跑過來的幾名護衛,連續翻倒在地,只是眨眼間,便只剩下兩名護衛,都已經拔出刀來,驚恐地看著四周。
肖靜謙咬牙切齒,握緊手中刀,也是四下裡檢視,只見到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萬籟俱靜,那是一種死一般的寂靜,陰冷的寒意,死亡的氣息瀰漫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