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衙門,倒也不急。”楚歡笑道:“咱們現在這裡將事情的理兒說清楚,這邊說清楚了,大夥兒去了衙門,也好統一言語,不會出差錯。”
周兄立時笑道:“兄臺說的不錯,到時候人多口雜,你一言我一語反倒說不清,咱們先將事情的理兒說清楚,讓大家都明白,到了公堂,誰是誰非,自然是一清二楚。”
楚歡微微頷首,看向鬼方老漢,微笑點頭,那鬼方老漢見楚歡和顏悅色,也是拱了拱手,卻見到楚歡看向那鬼方大漢,問道:“這位大哥為何要動手打人?大人總需要一個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麼?”
那鬼方大漢心中怒火未消,冷哼一聲,道:“你既然在這裡,我為何動手,難道你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可並非所有人都知道。”楚歡緩緩道:“公道自在人心,咱們有理說理,將理兒擺出來,誰是誰非總能說得清,在場的也都是能夠分清是非黑白之人,他們總不會指鹿為馬,顛倒是非。”
眾人俱都道:“不錯,有理兒就擺出來,你不說,那自然是沒有道理。”
鬼方大漢冷笑一聲,似乎不屑於爭論,鬼方老漢嚴厲地看著那大漢,冷聲道:“你還不說?”
鬼方大漢無奈,只能指向周兄道:“他方才出言侮辱,汙衊我們是狗,我自然不能饒過他。”
“胡說八道。”周兄立時反駁,“我何時辱罵你是狗?我又何曾說到你一個不字,我們三人在這裡飲酒聊天,說自家話,與你何干?”
鬼方大漢怒道:“你敢做,卻不敢承認?”
周兄一揚脖子,道:“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承認?我們是斯文人,談吐斯文,豈會無緣無故汙衊別人?”
“你……!”鬼方大漢顯然不善爭辯,一時氣惱,指著周兄,卻說不出話來。
楚歡已經含笑道:“周兄,方才我倒是聽你說起一件怪事,言語中似乎也提到了狗啊犬啊……!”
“這倒不假。”周兄點頭道:“不過與這幾名鬼方人有何干系?我只是說起我自家的黑犬,關他們何事?”
楚歡笑道:“周兄此言不錯,這是自家事,天下王法,總沒有規定不許說自家事吧?如果與朋友喝酒聊天,談論自家事,反倒招來無妄之災,那天下還有王法嗎?”
周兄恨不得上前抱著楚歡親上一口,連連點頭,“這位兄弟說的是,便是這個理。難道在這裡,還不能說說家常話?”他指了指地上那兩隻茶壺的碎屑,“諸位且看,如果不是這位兄臺出手相助,這茶壺便要砸在我的臉上,當真是駭人聽聞啊。總督衙門不久前才張貼公文,太原城內嚴禁鬥毆,這些鬼方人是將總督大人的話當做耳邊風啊。”
楚歡深表同情地點頭,道:“周兄不妨將剛才的故事說一遍,讓大家也好明白,你確實是在說家事。”
周兄一怔,他方才的故事,荒謬無比,頓時有些尷尬,楚歡凝視著他,鼓勵道:“周兄但講無妨,天下事,無奇不有,你儘管講來便是。”
第七五六章 達客
周兄看著楚歡溫和的面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楚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看楚歡從頭至尾都是偏向自己,此時眾人又都瞧著自己,微一猶豫,終是將方才所言重新說了一遍,他一番話剛說完,擁擠在四周的人們便即面面相覷,只要頭腦沒有發昏的,便清楚這位周兄所謂的家犬登桌,那是指桑罵槐,直指幾名鬼方人。
不過雖是如此,卻也無人為鬼方人說話,反倒有人大聲道:“這不就是了,這是說他自家的事情,何曾提及你們幾個鬼方人?”
此人一說,眾人便即附和起來,明顯對鬼方人存有蔑視偏見。
楚歡淡淡一笑,道:“事情已經明白了。”向那鬼方老漢道:“老人家,如果確實是你的人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