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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跟丟了?!”李延朝皺緊了眉頭看向身前的衙差,“怎會如此?劉捕頭可是說過,你當時已經跟上去了,並且沒有被發現!”
那衙差當然不會實話實說自己是被人用酒菜引走了,臉不紅心不跳地稟道:“小的確實跟在馬車後面,可後來街上人多,一個眼錯不見,那馬車就不見了。小的估摸著,馬車不是去了哪個巷子,就是拐到了別的路上。只可惜小的越過人群追上去時,已經來不及,沒有發現馬車的蹤跡。不過大人放心,那一片沒幾個路口,只要多派些人手去查問,很快就能查到線索的!”
李延朝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就不必了……”他頓了一頓,“這畢竟只是本官的私事,若是為了私事,勞動許多衙差去奔走,叫人知道了也是個麻煩。”
眼下快過年了,衙門馬上就要封筆,這時候還能叫衙差去辦什麼事?若是正經公務還罷了,私事肯定會引起衙差們的不滿,議論紛紛的。他本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在做什麼,有一兩個捕頭、捕快肯為他出力,只要賞錢足夠,便不多問,就已經是不錯的了。他畢竟僅僅是代縣令而已。什麼時候把這“代”字去了,興許才能徹底將這些官差收為己用吧?
李延朝暗暗嘆了口氣,有些不滿恩師金陵知府遲遲沒有鬆口給自己一個承諾,便吩咐那衙差道:“你去吧,繼續留意那醫館。什麼時候那幾個人再出現在醫館,你絕不能再跟丟了!”
衙差低著頭,暗暗撇了撇嘴。看來今年過年,他是享不了清閒了。
衙差領命退了下去,自有人會給他一份賞錢。若不是想著這位代縣令頗得金陵知府看重,又出手大方,衙差也不會去替他辦私事。他跟蹤的人雖說不知來歷,看穿著打扮、言行氣度,就不象是小老百姓。萬一得罪了什麼得罪不起的人,那才糟糕呢。
李延朝不知道那衙差心裡想什麼,他只是在書房裡來回走動了幾趟,便又把劉捕頭叫了去,讓對方再重複一遍查到的訊息。
劉捕頭性情有些急躁,而且在上元縣衙久了,態度多少有些傲慢:“大人方才不是聽過了麼?屬下查問過醫館的人,都說那個姓湯的去抓的只是補身方子,但方子的內容,卻是打聽不到的。屬下已經說了是在查案,還嚇唬他們說,是跟先前縣令大人遇刺一案有關。醫館的人倒是老實,把知道的都說了,可他們知道的也有限。屬下看,那個姓湯的不象是什麼歹人,大人興許是弄錯了。”
李延朝不悅地掃視他一眼:“是不是弄錯了,本官心裡有數。總之,你先弄清楚那夥人住在哪裡,都有些什麼人,在金陵都做了些什麼,藥方子的內容又是什麼……先查清這些吧,但記得千萬不要驚動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劉捕頭皺皺眉頭:“大人可否明示,您要查的到底是什麼事?即使是為了私事,總也有個緣故吧?難不成是那姓湯的得罪了大人?既如此,發籤把人拿了來關幾日,豈不更好?到時候您想怎麼折騰他都行,對外就說他可能與殺害縣令大人的兇手有關係。等幾天過去,查出他不涉案,就可以放人了。到時候他命都丟了一半,您要他做什麼,他還敢不答應?”
李延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劉捕頭一眼:“本官說了是秘密查訪,你聽不懂麼?鬧大了難保會驚動不該驚動的人,怕會難收場。本官沒吩咐的事,不要自作聰明!惹出事來,本官可不會護著你!”
劉捕頭暗暗撇了撇嘴,心想官府查案有什麼好忌諱的?想必代縣令這事兒見不得人。不過他面上倒是不露,只應了一聲“是”,提都沒提自己已經扯過上元縣令被刺案的虎皮嚇唬過醫館的人了。
劉捕頭也走了,李延朝煩躁地書案前坐了下來。不是心腹人手,終究還是靠不住的。可他初來上任,又不是名正言順的新縣令,還有瞞著附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