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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自己就是被後母禍害過的例子,一聽說秦含真可能也要有後母了,就不由得為她擔心。
猶豫了一下,他便安慰秦含真道:“表妹別怕,舅爺爺舅奶奶為表叔挑選續絃時,定會以人品擇人,而不是家世權勢的。這跟我父親續娶時不一樣。將來,若是你的後母要欺負你,舅爺爺舅奶奶也會為你做主,不會叫她得逞的。況且……還有我呢,我也可以跟你做伴,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受苦。”
秦含真嘆了口氣:“謝謝趙表哥,其實我倒不是怕有後母什麼的。我父親還那麼年輕,我早就知道他定要續娶的,總不能叫他一輩子就這樣單下去吧?只是眼下我們一家日子過得融洽美滿,我一時半會兒的不想有什麼變化,只盼著這樣再多融洽幾年。如果有了後母,新人初入,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要是家中的氣氛有所變化,而且還是不好的變化,我一想起就會覺得難受。只盼著祖父祖母為父親聘來的人,真的是個品性正直善良的好女子吧。當然,還有二叔那邊,他耳根夠軟的了,前頭那位真是叫人一言難盡,但願老天爺保佑,他再娶的人能靠譜一點。”
趙陌隱隱約約知道些何氏的事,只是不清楚具體的詳情,但何氏與秦含真有大仇是真的,他也能理解秦含真的想法,便又安慰了幾句。
秦含真聽著他的安慰,就不由得笑了:“趙表哥,你真擔心我會被欺負嗎?放心放心,我才不是軟杮子呢。以前……那是年紀還小,不清楚情況,現在我可不會輕易叫人欺負到頭上。雖然世人都注重名聲,容易被孝道限制,明明是個不慈的後母,卻還要受盡欺負的原配兒女孝順敬重她,但凡有半點不順,不孝的帽子就蓋下來了。我可沒那麼傻,名聲再重要,也不及性命。我娘……當初就是因為顧慮名聲,才丟了性命的,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值。我記著這個教訓呢,如果真的有人要欺負我,踩到我頭上,我也不會跟她客氣。名聲這種東西,未必能限制我,卻可以限制她,她要是不要臉了,那我也會奉陪到底。大家撕一撕,看誰怕誰!”
趙陌聽得有些發愣,秦含真見狀又笑了:“怎麼啦?表哥是不是被我嚇到?沒事,我總要嘴上說得響亮些,表一表決心的,並不是真的就一定要下場跟後母撕了。其實父親要續娶,人選很重要,如果後母為人好,我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跟後母過不去的那種人。她省心,我也省了心。在父親定親之前,我一定會幫著祖父祖母選好人的,一旦發現有不好的苗頭立刻就會告狀。有我娘和何氏的前例在,祖父祖母挑人時也會慎重許多,不會不聽我的勸。我知道我這麼做,也許會惹來非議,但現在不是考慮女孩兒名聲的時候。日子是自己在過的,別人說幾句閒話,聽聽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每天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別人有那麼多閒話的題材,哪裡還能一輩子就盯著我說嘴呢?”
趙陌覺得,本來是自己在安慰秦含真的,怎麼如今反倒象是他被秦含真安慰了呢?
他低頭想想自己的處境,忽然也覺得許多事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了。日子畢竟還是自己在過的,旁人的幾句閒話,又有什麼要緊呢?這麼一想,心頭的鬱郁也消散了許多。
他微笑著看秦含真:“這都是以後的事,咱們也不必多想,見機行事便是。”
秦含真點頭,忙又道:“方才我在祖父祖母那兒,聽到了父親和大堂哥信裡說的事……”
太子平安回到了京城,秦柏與黃晉成就算是完成了皇帝託付的任務,也能放下心來。
沒兩日,京中便有特使抵達金陵,與巡撫衙門接洽,帶來處置甄有利、李延朝等人的密旨。秦柏與黃晉成只是事後聽說甄有利一夥人被判了流放西北,但事實上早就在獄中被處死了,押往西北的只是冒名頂替之人。至於巡撫衙門這麼做,到底是想要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