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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宗房那一場熱鬧,秦含真是聽青杏說的,聽得津津有味。
青杏的哥哥李子在秦莊時,結交了秦家各房各家的不少奴僕。他早存了要在金陵久留的心思,自然會用心經營人脈,因此訊息也格外靈通些。他知道六房上下都看宗房次媳小黃氏不順眼,一旦知道與她相關的傳言,便會告知妹妹,好讓妹妹轉告秦含真或是牛氏,以搏她們一樂。
秦含真聽得還挺開心的。小黃氏先前上竄下跳地給人添堵,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報應了。知道太子的身份後,她才曉得當初小黃氏與黃憶秋還肖想過太子,整天堵上門去呢,真是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太子沒有被算計成功,小黃氏與黃憶秋的如意算盤也被秦柏與黃晉成聯手破壞掉了,如今姑侄間更是徹底反目。
所以說,做人上進一點是好事,可太過上進了,總想要圖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會累人累己。做人,還是實際一點的好。
青杏說完了小黃氏與孃家兄長黃大爺在宗房大吵一架的經過,又做了個總結:“聽說連黃家老爺都不肯諒解閨女,見都不肯見她一面。往日宗房二奶奶為了孃家人,趁著掌管族務的時候貪公中的錢,全都拿去貼補孃家。黃家初到江寧時,一窮二白,連處落腳的房產都沒有,如今卻也是有房有地有鋪子的殷實人家了。黃家大奶奶和她閨女出門做客,都是穿金戴銀的。這可都是秦家的銀子!可惜宗房二奶奶貼補了孃家這麼多錢,她孃家人為了她侄女的婚事,還是說翻臉就翻臉了。如今宗房老爺太太又知道了她犯的事,若不是看在她生的兒女份上,早就休了她!就連宗房的二爺,如今也對她有不少怨言。姑娘您說,宗房二奶奶這又是何苦呢?夫家孃家都叫她得罪得狠了。她若是能安份度日,不從中挑事,也不貪族裡的錢,何至於此?”
秦含真點頭道:“理是這個理兒,可她自己想不明白,又怎會消停?我懷疑,以她的為人,大概還覺得自己只是運氣不好,或者記恨黃僉事要跟她過不去吧?”
青杏撇了撇嘴:“她都落到這個地步了,倘若還學不乖,往後有她好受的。聽說如今宗房大爺已經好了許多,可以支撐著主持元宵時的祭禮了。族務又叫宗房大奶奶接手過去。宗房二爺受了連累,連差事都丟了,還有什麼臉面?還有他們的一對兒女,聽聞前兩日族長有親友來拜年,族長想讓孫子去待客,本是有心要提攜他。宗房二奶奶卻說自己病了,叫兒女在床前侍疾,小爺心實,照實說了,沒肯出去,族長連孫子都惱了呢。”
秦含真問青杏:“克用嬸孃真個病了?”
青杏攤攤手:“誰知道呢?橫豎她自個兒說自己病了,不肯出來見人。不過聽說族長惱了她兒子,她又親自帶著兒子去給公公賠禮,行走如常,不象是真的病得重了,只是臉色實在難看,說是臉上一絲兒血色都沒有。不管是真病假病,她這副樣子豈不晦氣?大過年的,誰家長輩看到媳婦頂著這麼一張臉出現,心裡會樂意呢?”
這就是宗房的家務事了。秦含真頂多只當個八卦來聽,卻沒打算深究下去。反正小黃氏如今的處境,裝個病還能遮一遮羞呢。
秦含真聽八卦聽得開心,便把青杏很喜歡的一對鐲子給了她,又問:“這兩天跟你哥哥和祖父祖母一道過年,覺得怎麼樣?”
青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挺好的,四叔待我祖父祖母十分孝順,特特給二老安排了極好的屋子,又寬敞又暖和,還給他們安排了一房家人服侍。便是從前我爹還沒壞事的時候,祖父祖母在老家過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日子。”
當然,那時候當家的還是她的嫡母,待老家的公婆怠慢些是有的。他們一家在任上過得富庶,可青杏的嫡母卻沒想過要多送什麼錢財回老家去孝敬公婆。
秦含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