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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趙陌回答,秦簡就搶先道:“還用說麼?自然是送出去了!這小子真真氣死人了,我們下午在屋裡說著閒話,他在書桌前拿筆寫字,我只當他是隨手亂寫的,誰知三叔祖才叫我們去書房,他就把名單給遞出去了!”
秦簡唉聲嘆氣:“那會兒誰還記得這回事?殿下也叫他不必做到這一步。他把名單交出去的時候,看見的人都意外得不得了,連晉成叔都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其實廣路即使是不交名單,旁人也沒空答理這件小事的,偏他自己還記得。如今可好了,這名單一交出去,回頭他父親知道了,哪裡還有他的好果子吃?”
趙陌淡笑著說:“我說了要交出來的,自然得言而有信,否則回頭黃大人他們又該挑剔我了。況且這時候交出來正好,殿下回京後,大可對名單上的人動手。我又不在京城,豈不是正好躲過了風頭?至於我父親,他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要緊?難道我事到如今,還敢指望他能對我有多好麼?他既不來江南,也不可能揍我一頓。寫封信來罵人,或是叫底下人傳幾句難聽的話,我只當是輕風吹面了。”
秦簡苦笑:“你話說得輕巧,難道還真的一輩子待在江南不回京城了不成?別的不提,這回你立了大功,殿下定會記在心裡,用不了多久就會召你回去的。況且我三叔祖也不會真的把你丟在江南,開春後回京,肯定要帶上你。結果你還不是一樣要在京城面對你父親那張臉?”
趙陌很淡定:“他能對我如何呢?你方才也說了,我是為殿下立了大功的人。父親若對我喊打喊殺的,可叫宮裡怎麼想?如今不是從前了,殿下身體好起來了,東宮地位穩固,皇家不必過繼嗣子,我父親……也就只是一個遼王世子而已。”
這話倒也有理,不過秦簡還是為他擔心:“做父親的要折騰兒子,理由多了去了。殿下再護著你,倘若你父親能想出個合理的緣由來,誰還能攔得住他教訓兒子?別說是殿下了,即使是皇上,也管不到這等家務事去。除非你父親沒有別的嫡子,卻非要剝除你繼承人的身份,又沒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那宮裡還有可能會以禮法為由,勸阻一二,就象遼王要另立世子,宮裡卻不會答應,只會認定你父親一樣。”
趙陌依然淡定得很,他笑著對秦簡說:“不會的,我父親不會做到這一步。況且,他也未必會知道是我給出了名單。我在他書房看了他的書信,他當初並未多問,還不知情呢。而這一回若殿下真要對王家動手,吃虧的也是王家,我父親還隔著一層。這於他而言,算不上是切膚之痛。”
秦簡無奈極了:“你怎麼就能說得這樣輕巧呢?我都要為你急死了!”
秦含真忍不住道:“大堂哥,你也不用太為趙表哥著急。這事兒他是真沒什麼大危險,他父親就算知道了,心裡很生氣,也不會真對他怎麼樣的。有太子殿下為他撐腰呢,他父親不會冒著惹殿下生氣的風險。即使有再多的理由能教訓兒子,他也得考慮影響。宮裡可未必會理會那麼多理由,只需要懷疑他是否在趁機報復就可以了。只猜疑這一條,就足以讓趙表哥的父親審慎行事,碰都不敢碰兒子一下。如果戲足一點,他興許還會裝作欣慰的模樣,誇獎趙表哥在江南為太子殿下立過功,表現得與有榮焉。因為他是忠臣啊,不敢肖想東宮儲位的,一心要給儲君做臂膀的,不是嗎?”
秦簡忽然覺得有些反胃。趙陌卻笑了出來。
秦簡看了後者一眼,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含真:“還能有這種事?廣路也是這麼想的麼?!”他是不是太天真了?問題是,三妹妹這麼個小孩子,正是天真的年紀,她為什麼會想到這些?
秦含真笑著說:“當然有這種可能呀。大堂哥,你想想趙表哥的父親一直以來是怎麼做的?趙表哥前腳才為他對付蜀王府的陷害立下大功,後腳他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