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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碩與秦平都點了頭,趙陌便知道這門親事穩了。奏請皇上賜婚,也不過是給他與秦含真添些光彩,錦上添花而已。
想到父親近日也老實了許多,趙陌並不介意給他點甜頭嚐嚐:“五月龍舟大會,父親可想帶著家裡人去瞧瞧?三弟正是活潑愛玩的時候,想必也想去看熱鬧吧?”
趙碩有點心動。他其實已經有幾年不曾參加過宮裡辦的龍舟大會了。那種場合,皇帝和太后、太子一家都會出現,能離皇帝近些的,都是聖眷隆厚的人物。聽兒子的意思,大概會把他安排到一個不錯的位置上,也讓外人瞧瞧,他還沒有失勢,還有個好兒子可依仗!
然而,趙碩想到離皇帝近了,也意味著會被皇帝瞧見他,就忍不住慫了。他現在還是別讓皇帝瞧見自己的好,免得皇帝什麼時候不高興,看他越發不順眼了,就賜一杯毒酒下來,然後對外宣佈說他是急病身亡的,不提罪狀,就不會牽連到兒子身上。他相信這種事皇帝是做得出來的!
趙碩僵著一張臉對兒子說:“龍舟大會我又不是沒去過,有什麼可瞧的?天兒熱死了,還不如窩在家裡自在。你弟弟身子也弱,還是別到人多的地方去的好,免得身邊侍候的人一時疏忽,叫他掉到湖裡去了。”
趙陌暗暗好笑,趙祁也有幾歲了,平時說話行事象個小大人似的,怎麼可能會因為身邊侍候的人一時疏忽,就掉到湖裡去?除非是侍候的人有意為之。
他明白這只是趙碩的藉口,也不以為意,還順著他的口風道:“若是父親覺得城裡太熱了,日子難過,兒子在西山那邊有一處避暑的園子,新近修整過,還算清靜。您可以帶著弟弟和姨娘們過去小住幾日,散散心。兒子聽聞往年天氣太熱的時候,皇上與朝中重臣到了五月底六月初,也會搬到西山那邊的行宮住一陣的。”
趙碩這回倒是有了興趣。能在西山有一處避暑的住處,在京城乃是身份的象徵!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事,還得要有權勢有地位。他知道兒子今年新得了一處西山房產,而且至今沒搬去住過,倘若自己能住進這處宅子,在外人看來,算不算是與兒子重新成為了一家人?只要皇帝不處置他,外人應該會認為他已經獲得了皇家的諒解,平安無事了吧?以後只要趙陌聖眷不減,他就能跟著沾光。這不必他與人明言,外人自然就會領會其中的意思了。
只要他在皇帝搬過去之前搬走就行了。他害怕的,只是與皇帝打照面而已。
趙碩不由得露出微笑來:“啊,你有心了。現在天氣還不是太熱,暫時我也沒想著要離開京城。等到天氣再熱些,我實在受不住了,說不定還真要到你那兒小住幾日。”他還狀似關心地問了兒子,“你也要一起過去住麼?”如果兒子同行,外人就會更加相信他已東山再起了。
趙陌只是微微一笑:“兒子還要應付宮裡吩咐下來的差事呢。況且,到了夏天的時候,兒子是否還在京城,尚是未知之數。說不定到時候兒子已經回了肅寧。”
趙碩忙關心地問:“皇上都吩咐你辦些什麼差事呢?你能辦好麼?是否需要幫手?我這裡還有幾個人,你若是手下缺人使喚,只管跟父親開口。”
趙陌怎麼可能向他開這個口?但嘴上還是答應下來:“是,父親。”完全用不著趙碩再勸,但也沒說借人的事。
趙碩沒法繼續勸下去了,又拿不準兒子這是聽了自己的話,向自己表達善意,還是在用順從的方式委婉地拒絕。他只能試探地說:“你需要什麼樣的幫手?我這裡,甄忠辦事最是老到,且又忠心,蔣誠也是極能幹的人,邵祿生是在經營產業上有一手,盛兒、榮兒他們幾個也頗為伶俐。你想要哪一個,只管帶了去。”說罷又自嘲地笑笑,“橫豎我如今也用不著他們。”
趙陌平靜地道:“父親身邊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