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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最近迷上了刻章,正在向秦柏學習呢。他向秦柏表示,想為自己和未婚妻秦含真各刻一枚閒章,湊成一對,日後好用。秦柏有些不是很適應他這種秀恩愛的方式,但還是心平氣和地表示了鼓勵,並開始教導他雕刻基礎。
其實趙陌並不是真的有了新愛好,只是他發現,自己需要一個理由去長期拜訪永嘉侯府,爭取與未婚妻秦含真多多見面,而不會受到秦柏與牛氏阻攔。他如今將近成年,婚約也定下了,老人家比較傳統守禮些,覺得他們婚前不應該總是見面,以免惹人閒話,可他又不甘心。
他可以拿詩書功課或是書畫方面的問題去找秦柏求教,但他一個宗室,又不是走休寧王那樣的文人路線,四書五經學得太深他就聽不懂了,書畫方面他天賦有限,真拿到秦柏面前去,隨時都會被扣下來聽講,根本沒法抽出時間去見秦含真。本來他還可以尋秦柏請教些醫藥養生方面的知識,但秦柏更有可能會讓他去找太醫詢問。無奈之下,他只好祭出了雕刻這一招。
秦柏在雕刻、裝裱方面的造詣都很深,還曾經為妻子牛氏與大孫女兒秦含真刻過章,裱過畫。趙陌向他求教刻章方面的知識,以初學者的身份,正好可以學些粗淺的東西,學得好不好,他人對他的要求也不會太高。而他又聲稱要為秦含真刻章,那自然少不得要詢問秦含真喜歡的印章式樣了。
秦含真私下也愛收集各類印石章料,只是很少親手去刻章罷了。拿這個做幌子,兩人時不時還能在秦柏的外書房見個面呢。這種會面又不會在外人面前宣揚,秦柏見兩個孩子老老實實地面對面說話,沒有越禮之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趙陌便趁此機會,偶爾給秦含真塞些小禮物,價值尚在其次,他就喜歡看她收到禮物時那副驚喜的樣子。
阿貴自從面上毀了容,養好傷後,便不再留在他身邊侍候,改而替他管理起外頭的產業。如今他與大同溫家合作的商隊事務,就全由阿貴負責。阿貴這些年來獨當一面,又娶妻生子,除了臉上留了疤,可以說是樣樣順心,對主人趙陌也越發忠誠順服。他聽說趙陌如今在為未來主母蒐羅各種印石,便也留意上了。那塊桃花凍,是他帶商隊在遼東與商人談藥材生意的時候偶然得的,也不知是什麼來歷,但看著很漂亮,便帶回來獻給趙陌,正好給趙陌拿去哄佳人了。看到趙陌臉上滿意的表情,阿貴心裡也頗為歡喜。
趙陌問了阿貴幾個關於章料的問題,又吩咐了些雜事,便讓他下去休息了。他這回是上京來給他報賬的,這回從遼東回來,收穫頗豐,有些東西興許不必運到滄州那邊出手了,在京城便已能賣上高價。眼下正好是宮中三位貴人的壽辰臨近,這兩個月裡,各種名貴藥材、古玩、珠寶的價格都會比平日起碼上漲兩分的。
趙陌處理了一下手中的事務,瞧著天色不早,便將那塊章料往懷裡一揣,然後帶著幾名隨從,上永嘉侯府蹭飯去了。他這些日子打著向永嘉侯秦柏請教刻章技術的名義,三天兩頭地過去,就算有宗室長輩們問起,他也有話可以搪塞。宗室子弟嘛,學點兒風雅技藝乃是理所當然的,誰敢說他不對呢?京城裡固然還有不少金石大家可以指點他,但誰又能比秦柏更與他親近?
秦柏一聽說他來了,便知道他的真正來意是什麼,沒好氣地對老妻牛氏道:“叫廚房添兩個菜吧,不然廣路就要把我們愛吃的菜都搶走了!”牛氏掩嘴笑著瞥了大孫女兒一眼:“孩子們親近,這是好事兒。”秦含真臉色微紅,但還是厚著臉皮道:“今日六妹妹跟著五嬸吃飯,不在我們屋裡吃,人這麼少,不如就不分桌了吧?”
秦柏輕哂:“就算分桌,也沒離得有多遠,反倒是礙著我與你祖母一同用餐了,倒不如省事些,大家方便。”
秦含真的耳根都紅透了,還要硬裝作沒聽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