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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趙碩似乎老實了許多,不知道是真的知道悔改了,還是被長子嚇到。
趙陌也不去理會,只派小廝去提醒了一句,遼王夫妻上京後,趙碩身為世子還沒有去請過安,給遼王繼妃探過病,太不合禮數了。即使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他們雙方關係不佳,遼王夫妻估計也不大樂意見到趙碩,但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否則遼王繼妃為了奪世子之位,要宣揚趙碩的壞名聲時,這豈不是現成的把柄?
況且,就算趙碩是為了避嫌,避得太過疏遠,反倒容易引人懷疑呢。他之前曾經住進遼王府,前後也有個把月的功夫,直到遼王夫妻入住前一天才搬走,想做小動作的話,什麼做不得?哪兒有那麼容易撇清的?
趙碩猶豫了兩日,終究還是上了遼王府一趟,意思意思地請個安。這一日恰逢遼王繼妃病情有所好轉,遼王心情好,也懶得衝趙碩發脾氣了,教訓了幾句場面話,就趕兒子走人。遼王繼妃那邊索性連見都沒見過他,只讓他在院子裡頭磕個頭完事。趙砡更是在旁熱嘲冷諷,活象趙碩的世子名頭已經穩穩當當戴在自己頭上似的,渾沒把他當一回事。趙碩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家,摔了一桌茶具,連飯都沒胃口吃了。
蘭姨娘聞訊,趕緊下廚做了一桌趙碩素日愛吃的菜,打算要使一番溫柔功夫,好把男人哄回來。誰知她做好了飯菜,重新梳洗過,換了衣裳,化好妝,來到趙碩屋裡的時候,新歡馬梅娘已經陪趙碩吃上了。
一桌的好菜,全都是趙碩近來最喜歡的,由家中最好的廚子精心烹製而成。馬梅娘打扮得清雅精緻,看似家常,但處處精心,一邊體貼地勸趙碩吃菜喝酒,一邊溫柔小意地開解他。趙碩顯然已經被她安撫下來了,面上怒色盡去,眼角眉梢處處皆是春意,往馬梅娘那兒瞟了又瞟,嘴角還含著笑。若不是還在大白天,說不定就把人就地正法了。
蘭姨娘臉上的表情都快要扭曲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來,原本是想轉身就走的,但又覺得自己離開,實在太便宜了馬梅娘,這樣能討好趙碩的巧宗憑什麼就叫她獨佔了呢?於是蘭姨娘便也湊了過去,也聲稱是在擔心趙碩,又貢獻出了自己的酒菜。
然而,蘭姨娘這幾年養尊處優,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親自下廚了,她對趙碩的喜好變化也不是很清楚,拿出來的菜色都不太合趙碩目前的心意,看上去雖然很美味,但大夏天的,那麼多魚啊肉的,油膩膩,吃多了就厭了。馬梅娘送來的酒菜都清爽可口,蘭姨娘送來的酒菜都偏重口味——酒也比較烈,因為她心裡存有把趙碩灌醉了留宿的念頭。於是這一對比,蘭姨娘不但沒討得了好,反而還讓趙碩多嫌棄了她幾分。到了晚上,自然又是馬梅娘被召幸了,蘭姨娘只能灰溜溜地提著食籃獨個兒返回自己的院子,然後把一籃子未吃完的殘羹冷炙摔了一地。
她的兒子趙祁在屋裡獨自描著紅,瞥見她發起了脾氣,便默默放下了筆,把紙筆書本默默收進書包裡,然後默默抱著書包,走出了生母的屋子,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蘭姨娘只顧著跟心腹珠兒等人控訴馬梅娘那個狐狸精,抱怨趙碩這個忘卻了昔日恩愛的負心人,根本沒發現兒子已經消失在了屋子裡。她手下信任的親信丫頭婆子們,沒有一個人跟上去侍候。
兩個小妾的明爭暗鬥,很快就有人報到了正室小王氏那裡。然而小王氏如今已經沒有閒情逸致去吃小妾的醋了,她正神色木然地聽著心腹丫環雪兒的稟報,臉上一片蒼白。
雪兒哭著跪倒在她面前:“四爺把三姑太太送回了老家,說三姑太太日後就在族裡的庵堂帶髮修行了,還問夫人要不要回去?老家那邊來了信,說是大老爺病倒了,只怕不大好,上京之行只能押後了,還不知道要押後到幾時。老家那邊,如今又是二爺當家了,老夫人也奈何不了他。老夫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