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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簡併不知道,自己對於婚事的計劃,差一點兒就因為母親姚氏的一個念頭,產生了變故。他今日又迎來了一位故友。這回來的既不是蔡世子,也不是餘公子,而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露面的趙陌。
趙陌穿著一身輕薄的淡青葛袍,身上一點兒飾物都沒帶,就這麼清清爽爽地,拿著一把摺扇進了他的院子,聲稱是來探望他的,順便給他帶來了幾本不錯的參考書,都是肅寧、滄州那邊近十年來的進士對於科舉考試的種種體會心得,對秦簡這位正在備考的秀才來說,頗有助益。
秦簡拿著他送的書,心裡不是不感激的,只是忍不住抱怨:“你這段時間上哪兒去了?這都有大半個月沒露面了吧?若不是宗人府那邊照舊將吉日定好了送過來,我還以為你想變卦逃婚了呢。”
趙陌白了他一眼:“休要說這等蠢話,若叫表妹聽見了,誤會了我,那豈不是把我坑慘了?我前些日子回了肅寧一趟。我都要定親了,封地上自然要動起來的。雖說聘禮什麼的,宗人府自會替我備好,但那哪裡及得上我自家拿出來的有誠意?”
秦簡笑了笑:“原來如此,你原來是回封地了。這是應該的,至少你那王府就該做些小修整,將來三妹妹嫁給了你,隨你回肅寧王府去住時,好歹要有幾間屋子放她的東西。”
趙陌笑著說:“幾間屋子怎麼夠?好歹也要有幾個院子吧?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是個郡王,有一整座郡王府呢!”說笑完了,他又繼續道,“我回京城已有幾日了,這幾日是忙著幫我父親搬家。他要搬回遼王府去住些日子,專門為我籌備婚事。”
秦簡有些驚訝:“世子竟然會搬回遼王府去住?!”
趙陌笑笑:“他自然是願意搬回去的,遼王世子不住遼王府,別人聽來也不夠名正言順,不是麼?尤其是如今王爺王妃都在盤算著,趁著他不得聖眷,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這種時候,他肯定要回去爭一爭的。他搬回遼王府去住,估計也要熱鬧一陣子。七月太后千秋,王爺已經上了本,請皇上許他一家回京為太后賀壽了。若是遼東那邊手腳快些,怕是這個月就能進京了吧。”
秦簡忙道:“太后生日是在七月十三,如今還有兩個月呢。就是閩地、湖廣的幾位郡王,都還不曾出發上路,遼東離京城比他們近得多了,遼王竟然這就要上京了麼?”
趙陌笑道:“當然要提前來,否則給太后賀完了壽,他們就沒有理由留在京城了,哪兒還有功夫在朝中活動,爭取為遼王府換一位世子呢。”
秦簡聽得直嘆氣,搖頭道:“你們家裡肯定又要亂上一陣了。幸好你已經求得皇上賜婚,親事已是穩了。否則你祖父與繼祖母上了京城,天知道會不會又拿你的婚事做籌碼?”
趙陌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就轉開了話題:“我聽聞近日蔡世子與餘公子時常來看望你,還聽說你如今忙於備考,十分勤奮。我還以為是聽錯了呢,從來行事再從容不過的秦大少爺,什麼時候也對今科鄉試如此緊張起來?我記得你從前好象沒那麼重視這一科的。”
秦簡從前沒有多少緊迫感,他祖父是承恩侯,父親日後襲了爵,就是承恩伯。到了他,確實已經沒有爵位了,需得他靠科舉晉身。可如今他祖父尚在,他父親都還沒有正式接過家中大權呢,等到需要他來支撐門戶的時節,都不知道是幾十年之後了。趁著如今他還年輕,多讀幾年書,把基礎打得紮實一些,是十分必要的。做官倒是不急,畢竟以他的出身,想要出仕並不難,無需執著於今科或是下一科。姚氏還盼著他能考中舉人,在說親時能添幾分身價,他本人卻並不執著於定要娶個高門貴女。因此這兩年裡,說是備考,其實他一直都挺放鬆的,該玩的時候就玩,從來沒委屈過自己。
趙陌身為他多年好友,平日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