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趙陌來得比想象的更快。
他就象平常那樣走過了永嘉侯府,先去給牛氏請安問好,與陪在祖母身邊的秦含真眉來眼去了幾個來回,就表示要去尋舅爺爺秦柏說話,離開了正院。不過臨走之前,他略提了一句,見過秦柏之後,可能會到承恩侯府那邊尋秦簡。他們倆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
秦含真領會到了趙陌的暗示,在他離開後,又陪祖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表示要回房練畫了。
牛氏道:“我正要帶含珠去你嬸嬸那兒,看她怎麼樣了。你不一起去麼?”
秦含真回京後幾乎天天都要陪同祖母去西院看小馮氏兩三回,有什麼好去的?她確信小馮氏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太醫開的藥不錯,家裡廚子燉的補湯效果也很好,再加上金環被禁足,周圍侍候的人都很可靠,丈夫雖然不在跟前,卻也沒有偏向別的什麼女人,含珠有牛氏幫忙照管,去閨學上課也漸漸適應了。如此事事順心,再加上太醫給力,小馮氏的胎又不是真的受過極其嚴重的傷害,自然慢慢地就穩下來了。
秦含真覺得自己每天去看這位嬸嬸一回,就足夠了。安胎保胎照顧孕婦之類的事,她還用不著多加了解。
她說了幾句好話,哄得牛氏不再堅持邀她同去西院,便帶著豐兒離開了正院。
她當然不是真的要回自己的院子,不過藉口嘛,總是要顯得更有說服力一些。她回院的路上會經過花園門口,這時她停下了腳步,故意對豐兒說:“如今春光明媚,花兒開得也好。不如今天我就練習畫花卉吧。咱們到園子裡折幾枝花回去插瓶,順便給我做個參考。”聲量足以讓守花園門口的婆子聽見。
豐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小聲說:“是,姑娘。”就跟著秦含真進了園子。
守園門的婆子還笑著一路奉承,告訴她們今幾日哪一種花開得特別漂亮,位於花園的什麼位置,還主動拿著竹剪刀跟上了,表示要為三姑娘服務。
豐兒怎麼可能真的讓她跟上來?便接過了竹剪刀,告訴她:“我來侍候姑娘就好,不必您老操心了。”又怕她回去守園門,遇上了趙陌會生疑,還特地多囑咐她一句,“我怕姑娘會剪下很多花,我兩隻手拿不完。請嬤嬤替我去尋一隻竹籃來吧。不需要太大,但最好精巧一些,別緻一些,別選那些模樣笨重的。若是你找不到這樣的竹籃,就到我們院裡去,跟百巧要就是了。”
婆子本來還在為失去一個討好秦含真的機會還失望,聽聞還有一樁巧宗,說不定能從大丫頭那裡得到賞錢,連忙答應下來。她可是早就聽說了,三姑娘院裡的百巧,是個說話極和氣又愛與人結交的姑娘,時常會給人塞賞錢。說不定她今日也能走財運呢?
婆子歡歡喜喜地走了。她沒太把守園的差事當一回事。園子是在二門以內,永嘉侯府少有外客上門,即使有外客,未得主人邀請,也不會到園子裡來。而在這個府第中,平時會跑到花園裡的人並不多,除去奉了主人命令來跑腿的丫頭婆子,也就是秦含真會來得多些。男主人秦柏偶爾會與主母牛氏進來散步,但眼下還不是散步的時辰呢。西院的幾位才回京不久,還沒養成這等悠閒的消遣習慣。興許有人前往東邊承恩侯府時,會借道花園。但知道這條截徑的都是自家人,又只是路過而已,用不著差遣她這個婆子去做什麼事,因此有沒有人守門,都無關緊要。
婆子完全沒把經常“借道”的趙陌當成是外人。這位年輕的郡王爺與主人永嘉侯一家人的緣份,說不定比她這個下人都要深。
把婆子打發走了,秦含真立刻給豐兒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她完全沒有起疑心哪!”
豐兒沒好氣地說:“姑娘要上哪兒去?這就快走吧。只是摘花雖然是個藉口,做戲也得做全套了。若是姑娘自己不得空,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