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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三太太回來把情況一說,雲陽侯夫人和其他妯娌們都無語了。
半晌,雲陽侯夫人才道:“我平日看承恩侯夫人,並沒覺得她是這般糊塗的人呀?許大夫人我也是見過的,只是不曾有過往來,沒想到她是這樣的性情。”太固執了,而且……似乎有些看不起武將人家。
書香門第很了不起麼?
雲陽侯夫人心中有些不忿地想著。她是將門出身,嫁入將門,來往密切的親友裡,除了壽山伯府餘家,幾乎就沒有書香門第了。她父祖都曾為國家與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甚至祖父就是在邊關殉國的。對於時下有些文人看不起武將的風氣,她素來看不慣。更別說這回看不起武將人家的,還是本身就在品德上有過大汙點的許家人了。
雲陽侯夫人冷笑了一聲:“許家二房的人對十七的婚事可熱衷得很呢,若不是我們說的不是他家二房的女兒,只怕她們立時就能把姑娘許配出去了。況且,事關秦許兩家的老夫人,又是聯姻糾纏不清這種事,就連秦家三房的姑娘,還未及笄的孩子,都知道不能隨意向外說。許二夫人與許二奶奶,倒是老實得很,明知道我們正有意與他家議親,竟然也願意坦然相告,連修飾功夫都省了。她們到底是與許家長房有仇,還是真的那麼急切地想要巴結我們蔡家呢?”
許二夫人與許二奶奶一心想要討好雲陽侯府,連長房的名聲都不顧了。可萬萬沒想到,這麼做反而讓她們招致雲陽侯夫人的惡感。這大約是她們始料未及的吧?
蔡三太太輕聲道:“許二夫人與許二奶奶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我並不曾逼問,她們就把什麼都說了,連我沒想到的事,她們都照說不誤。若不是她們提起,我都快忘了——嫂子還記得從前元貞跟我們提過一嘴的事兒麼?她也是聽別的姑娘說的,說是秦二奶奶原本替秦二姑娘看中了一門親事,是工部尚書家的孫子,那孩子生得一表人材,讀書也好,瞧著就是有出息的。”
蔡元貞在旁道:“是有這麼一件事,是裴茵跟我說的,說是她母親遇見秦二奶奶與工部尚書家的少奶奶爭吵,才知道了內情。那一陣子秦二妹妹有兩三個月沒出門與我們相見,聽說是給她母親侍疾去了。那時秦三妹妹好象隨祖父母去廣州看她父親,一家子都不在京中,只留了管事看家。秦二奶奶便連三房的禮尚往來也給攬了下來,結果她一病,事情就亂了套,還得秦三奶奶伸手幫了一把,才算理順了。”
蔡三太太得了侄女兒確認,點點頭,便繼續道:“那回秦二奶奶原與人說得好好的,後來不知怎的,工部尚書家的夫人忽然就不再提這件婚事了,沒過幾天,還給孫子定了另一家的千金。秦二奶奶當時生氣,在外頭赴宴時,撞見工部尚書家的少奶奶,就私下與人爭吵了幾句。當時裴家大奶奶在旁,聽見工部尚書家的女眷反說秦二奶奶不厚道,女兒明明都有了婚約,再不滿意,也要守約才是,怎能哄騙不知情的外人?況且那又是親上加親的婚事,男方也沒什麼不好的,勸秦二奶奶別得隴望蜀,太過勢利眼——聽說秦二奶奶事後氣得病了,雖跟工部尚書家把話說清楚了,言明秦二姑娘身上並無婚約,但到底失了婚事,又不敢聲張。”
雲陽侯夫人嘆道:“想必是什麼人傳話傳錯了,出了這等岔子,不但錯過了好姻緣,還帶累了女孩兒的名聲,難怪秦二奶奶會氣得生病呢。”她頓了頓,看向蔡三太太,“你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難不成……”
蔡三太太撇了撇嘴:“方才許二奶奶跟我說,我才知道,原來那是許大奶奶私下跟工部尚書的侄媳婦透了口風,才讓人家誤會了的。據說,許家不是頭一回這麼幹了。雖然承恩侯夫人一直盼著能把孫女兒嫁回孃家去,但許大夫人遲遲不肯鬆口,秦二爺與秦二奶奶心裡都不樂意,秦二奶奶便另給女兒尋人家。承恩侯夫人雖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