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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的話說得略嫌直白了些。秦含真還好,非常淡定地聽著,秦簡卻已經目瞪口呆了。
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氣來,苦笑著說:“廣路,你何必把話說得這樣難聽?若叫宮裡知道寧化王有這樣的心思,還不知道他會落得個什麼結果呢。到時候遼王世子也會受牽連的。”
趙陌冷冷地道:“我倒不想受牽連,可那些人自作死不算,還非要拉著我的父親下水,明知道他是個糊塗的,也不肯放過他,我又能怎麼辦?難不成要我裝不知情,坐等我父親受池魚之災麼?又或是他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哄一鬨,就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索性連我的爵位、封地,甚至是身家性命,也一併被葬送了去?憑什麼?!我有今天,沒有一絲一毫依仗父親處,自然也沒有為他犧牲自己性命前程的道理!”
秦簡呆呆地看著他:“那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要大義滅親?雖說……你有道理,可到時候你的名聲就真的毀了!即使皇上與太子不見怪,世人也會覺得你不孝的!”
秦含真插言道:“大堂哥這話說錯了。趙表哥不但不是不孝,反而是真正的大孝才對!遼王世子要往死路上走,趙表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送死吧?他只是在想辦法挽救他父親的性命。他若不是個孝子,完全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完全不攙和,等到遼王世子壞了事,他再出面向皇上與太子求情。他反正是無辜的,宗室裡也沒有父親入罪,兒子也非得革爵丟命的規矩,象山陽王不就活得很好?憑趙表哥的聖眷,我祖父再幫著求個情,他有很大可能會脫身。到時候誰又能說趙表哥做得不對?自然是人人都覺得遼王世子自己找死了。”
秦簡無言以對:“三妹妹這話……也有道理。”他看向趙陌,欲言又止,“可若皇上與太子知道你事先知情……”那無辜就成了藏奸了,即使保住了王爵,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就象山陽王,沒有蜀王府撐著,簡直就是人見人厭,從前連承恩侯秦松這樣的勢利眼,都能不把他放在眼裡,公然拒絕他一家上門。
趙陌深深地看了秦含真一眼,沉默片刻,才對秦簡道:“這事兒我心裡有數了,多謝你告知我實情。我還得好好考慮如何應對,若能說服我父親不要再跟那些人攪和,自然是最好不過。倘若不能,我也只能想法子破壞寧化王的圖謀,叫他們希望落空,老老實實回封地上去過自己的日子。為了父親的身家性命,我不會輕易驚動宮中,但若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也只能選擇告發父親。我總要先保住自己的聖眷,才有底氣在皇上與太子面前為父親求情。”
秦簡鄭重地道:“你想得很周到。我若有更多的訊息,就來告訴你。”說完了,他頓了一頓,又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我看你父親如今不過是個閒人,能辦的事情不多,將來應該不會受到太重的處罰。”
他跟趙陌、秦含真一樣,從來就沒想過寧化王與趙碩等人還會有成功的一日。大概是因為皇帝一直以來都表現得足夠睿智,對皇嗣之位有過野心的宗室子弟,基本沒落得過什麼好下場,所以大家都堅信,所有陰謀詭計都不可能會成功的。
秦含真卻覺得秦簡這話有些古怪:“慢著……奇怪了,既然趙表哥的父親只是閒人,派不上什麼用場,他又是怎麼參與進去的呢?就因為他娶了小王氏嗎?可他跟小王氏夫妻不睦,簡直就是人盡皆知。王家女們還有可能會為了改善姐妹在夫家的環境,故意扯虎皮作大旗,讓趙表哥的父親投鼠忌器,可寧化王又為什麼會答應呢?趙表哥的父親有什麼能給他利用的地方嗎?”
秦含真這話有輕視遼王世子趙碩之嫌,但趙陌與秦簡卻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趙碩憑什麼加入了這個團伙?他除了曾經競逐過皇嗣之位,又娶了個王家女為妻以外,有什麼能被王家與寧化王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