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廣昌王趙砌秘密進京?為什麼?
本朝律法對藩王們約束得還是挺嚴的。趙陌這點年紀,不滿十五歲就去了封地,然後將近四年都不曾離開過肅寧縣,就是受“藩王無詔不得入京”這一條規定所限。他從不敢違律,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踩過了那條紅線,那等待他的就絕不會是皇帝的寬容。他如此受太子偏愛,都沒有那膽子。趙砌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宗室子,只封了郡王,封地還是在閩贛之交的廣昌,而不是晉王一家經營已久的晉地任何一處郡縣。他哪裡來的底氣,公然違反朝廷律令?就不怕封地上會有人洩露訊息嗎?
秦含真問趙陌:“廣昌王為什麼要秘密上京?他就不怕一但被人認出來,他會很麻煩嗎?你方才說,他哥哥寧化王也在京城,不過是有詔令的。他們兄弟是同行來此?廣昌王明知道自己身份不能曝光,還要上你那兒去耀武揚威,倒也不怕叫人認出來,把他哥哥也給連累了!”
趙陌笑了笑:“他上次到京城的時候,距今差不多有十年了。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如今卻已是十九歲的大人,誰還能認得出他來?只需要他行事小心些,別滿大街嚷嚷他是什麼人,也別在宗室皇親面前露了臉,日後叫人認出來不好看,他倒也沒什麼可愁的。他會上我家裡顯擺,也不過是仗著遼王府沒人認得他罷了。”
秦含真撇嘴:“你少來。如果京城裡真的沒人能認出他來,你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
趙陌眨了眨眼:“這完全是湊巧了。我手下商隊做茶葉生意,光靠江南的茶園是不成的,還要往閩地收茶去,有一回路過贛南時,曾經見過廣昌王在廣昌縣城街頭上追雞攆狗的英姿。所有人只看一眼,就都牢記在心了。這商隊中有一個護衛身手很不錯,得了我的賞識,被抽調進了郡王府的親衛隊中,又恰好被我派去碤叔那邊盯梢。廣昌王出入碤叔府第時,就被那名護衛認出來了。雖然那是兩年前的事,廣昌王已然長高了些許,容貌也有些變化,但大體上,還是能認出來的,更別說他又跟寧化王住在一處,還時時往碤叔家裡去。若說他不是廣昌王,誰又會信呢?”
說起這個,秦含真就有一個疑問:“晉王的三個兒子好象嫡庶不和吧?怎麼如今又和好了?”
關於這一點,趙陌還沒有打聽出箇中詳情,不過也大致能猜到:“如今寧化王與廣昌王都是郡王,封地雖然不算富庶,卻比碤叔的處境要強得多了。寧化與廣昌又離得極近,儘管不是在他們所熟悉的晉地,但他們兄弟二人可以相互扶持,又有生母在身邊,想必日子也過得安逸。相比之下,碤叔身為嫡長兄,卻落得如今的下場,連生母都丟了性命。做庶弟的看著嫡兄淪落至此,想必也會心生不忍吧?多幫襯一二,親近親近,也好叫外人知道他們做兄弟的如何孝悌友愛。”看到以前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嫡兄過得遠不如自己,那兩位郡王想必都在心裡暗爽吧?趙陌這麼心思陰暗地猜度著。
秦含真也想到了這一點,嗤笑著道:“這也算是狗咬狗了。當初晉王府正妃與側妃相爭,雙方都別說自己無辜。況且晉王妃和前晉王世子會倒臺,也有那位側妃和她兩個兒子的功勞吧?捅出晉王已死訊息的人,好象就是他們母子。現在寧化王和廣昌王想扮好人,跟嫡兄親近,博一個好名聲,也要看人家會不會相信才行。”
趙陌想了想:“我倒是聽我父親提過一嘴,好象碤叔很有可能終生都不會再有子嗣了。他們整天想著要過繼給別人做兒子,未必就不會為了香火,打起過繼兄弟的兒子為嗣的主意。若果真如此,寧化、廣昌兩位郡王雖然與碤叔是隔母的,但他們的子嗣血緣比其他宗室晚輩離他更近些。廣昌王尚未娶妻,寧化王卻已有嫡出二子,並庶出的一子一女,年紀輕輕就子嗣繁茂,碤叔看了可能會覺得眼熱吧?”
當然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