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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復去了三進院,沒過多久,三進院裡薛二太太的叫囂聲也停止了。青梅跑過去探了一探,回來稟報說,他們都進正屋說話去了。不一會兒,又看見薛二爺與薛二奶奶從西廂房前經過,同樣是到三進院裡參與談判了。正院裡一時平靜下來。
正院上房的門這時候才吱呀一聲開啟了,姚氏與小薛氏從裡面走了出來,望望通向三進院的門道方向,再回來看一看秦幼珍。秦幼珍微笑著向她們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低聲道:“我已經跟哥哥說清楚事情要害輕重,他心裡有數了。如今有長房、三房的長輩給他撐腰,只要他持身正,就不用怕別人的訛詐。”
小薛氏臉色有些蒼白,苦笑了一下,弱弱地說:“姑太太請進屋說話吧,外頭天兒太冷了。”
秦幼珍便與她和姚氏一道進屋去了,姚氏還回頭衝著西廂房這邊招招手,示意秦含真與秦錦春也一塊兒過來。
秦含真衝她遠遠地笑了笑,便回頭對秦錦春說:“得啦,大姑母如今說服了大伯父,裡頭那些鬧事的人,自有大伯父去解決,咱們上你母親那兒喝茶去。”
秦錦春瞧了一眼三進院的方向,衝秦含真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便跟她一塊兒往正屋去了。
正屋裡,小薛氏端坐在主位,客位讓了姚氏,秦幼珍很客氣地坐在姚氏的下首,姑嫂三個都微笑地說著話。從表面上看來,真是再和睦不過了。秦含真與秦錦春進門給三位長輩行過禮請過安,秦含真又問候了小薛氏的病情,再問一問薛氏的傷情,同時轉達了自家祖父母的問候,算是完成了此次二房之行的任務。
小薛氏的氣色看起來可不怎麼好,眉眼間還帶著幾分輕愁:“太太的傷,是正好摔著腰了。昨日雪下得那樣大,家裡下人怎麼清掃,都來不及。太太一時氣頭上,就非要回孃家。我苦勸半日,她都不肯聽。大爺要攔著下人給太太收拾行李,不曾想太太反而更生氣,說她就算不帶行李,回了孃家,兄弟弟媳婦們也不會叫她過不了日子。她就這麼拉著錦儀出門去了,哪裡想到腳下一滑,就摔倒了呢?錦儀還沒能扶住她,只顧著自己站穩了,不被太太連累得一併滑倒。大爺極生氣,一邊扶太太起來,一邊罵錦儀不孝順,沒良心。錦儀還覺得自己冤枉,說太太跌倒又不是她害的。現如今,太太受了傷,脾氣不好,大爺也是一肚子怒火,錦儀又不省心,也不肯認錯。我夾在中間,真是為難得緊。”
姚氏笑笑:“大嫂子也不必如此為難。二太太那個脾氣,素來最愛教訓人了,沒事還要數落你幾句呢,如今也不過跟從前一樣罷了。至於大爺,他如今知道分寸,忙著正事兒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跟你發脾氣?你只需要好生照看家裡,別讓他為家裡的事煩心就好。你如今有四丫頭在,就算大爺跟薛家翻了臉,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多少年的夫妻了,他還不至於連這點體面都不給你留。再說,二太太還在呢。她最是看重薛家臉面的人,攔不住薛家幾個不省事的人跟大爺吵鬧就算了,難道還管不住親生兒子跟兒媳婦?至於儀姐兒,不是我做弟妹的說風涼話,大嫂子,你還是別太指望她的好。趁著如今她年紀還不算很大,趕緊尋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日後家裡也能清靜些,省得她再留下去,敗壞家裡名聲不說,連四丫頭和底下小子的婚事,也一併耽誤了。”
小薛氏勉強笑了笑,雖然覺得姚氏這話不中聽,但心裡卻清楚她說的是實情。只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她如今不過是因為婆母兼姑姑受了傷,臥床不起,才能執掌家中中饋。可真正的大事,她是做不了主的。一切都還要聽從婆婆與丈夫的意願行事。
姚氏讓她不必擔心自己的地位會有所動搖,她就沒這個信心。她到底沒能給秦伯復生下男丁,這個家裡還只有秦遜一個子嗣。秦錦儀如今又被養歪了,未來也不會有什麼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