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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上門來的是薛二太太和她的兒子媳婦薛二爺、薛二奶奶,不過主力是兩位女眷。大約是看準了秦伯復不好跟婦人爭吵,小薛氏病著,又是個軟性子,她們索性就耍起賴來。見秦伯復態度強硬不肯答應他們的請求,便直接玩起了一哭二鬧的戲碼。
薛家二房這幾年都在京城駐守。江南老家那邊,薛家基業已現頹勢,但家大業大的,人多,爭吵也多。薛家二房覺得自家未必能圖什麼利,又不看好秦家二房的前程,希望能趁著姑太太薛氏這一房親戚還未完全倒臺之前,多佔點好處,便向家主討要了京城分號的大權,閤家往京城來,打算要好好大賺上一筆,為將來鋪路了。
因著他們本身就沒打算要頂著薛家京城分號的名頭,在京城做長久生意,所以有時候使的手段,就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只要是能在短時間內賺到錢的,他們也不顧忌什麼薛家的名聲了。順天府能抓到他們的把柄,也確實是他們自作自受。可即使他們心裡知道自己是怎麼栽的,也不代表他們樂意付那筆罰銀。他們的做法有違薛家一直以來的規矩,真要鬧到族裡,也不會有好結果,到時候罰銀絕對會讓他們這一房掏腰包。既然是這樣,他們自然要趁著年關裡水路不通,南北訊息不暢,先把這筆罰銀給抹掉了再說。
秦伯復不肯幫忙,他們就不幹了。幾萬兩銀子,都要他們自己掏腰包,不但將這幾年明裡暗裡賺到的錢都賠了出去,還要再倒賠幾千兩,他們這幾年豈不等於是白忙一場?最關鍵的是,這件事鬧得這樣大,驚動了官府,定瞞不過本家那邊。若是本家決定要懲罰他們這一支,不讓他們再執掌京城分號,或是其他的分號了,那他們將來就只能每月領固定數額的月錢過活,那樣的日子可怎麼過?!
他們這幾年上京,就是打算要趁薛氏與秦伯復還有點權勢地位的時候,趕緊撈上一筆的。如果這個目的沒達成,那他們還指望這對母子做什麼?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要逼著秦伯復把罰銀的事情給解決了。他們再趁著本家還未插手,趕緊先轉移一筆錢,等到本家的處罰下來時,他們也不至於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至於秦伯復事後會有什麼下場,與他們何干?反正他早就沒法給薛家帶來更多的利益了。薛家長房跟薛氏、小薛氏是骨肉至親,總是捨不得甩開手,可他們薛家二房卻沒那麼心慈手軟。
薛二太太今日帶著兒子媳婦找上秦伯復,就是要拿著薛氏昨天答應他們的話,逼秦伯復為母親履行諾言。秦伯復不肯,她就哭鬧著說他不孝,看到母親病倒了,就忤逆她的意願了。甚至還說出質疑的話,說薛氏病倒,是秦伯復氣的,他是個妥妥的不孝子。身為薛氏孃家人,薛二太太要去向官府告狀,為自家姑太太討個公道!
薛二太太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臉了。她從前巴著薛氏與秦伯復,為的就是利益。如今既然已經無利可圖,甚至要倒賠錢了,她還給這對母子留什麼臉面呢?
秦伯覆被這位二舅母氣得要吐血。薛氏分明是在雪地裡摔倒的,怎麼就成了被他氣病的?況且薛氏昨天跟他爭吵的事,真鬧出來了,也是他佔理。他腦中勞記著秦幼珍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做任何有可能觸怒東宮太子的事了。不就是幾萬兩銀子麼?薛家罪有應得。況且他從小就沒少聽母親說薛家豪富,幾萬兩銀子也不會讓薛家傷筋動骨?趕緊把錢賠了,儘早平息事態,大家也好過年。他要打點自己考評的事,就夠忙的了,如今母親又受了傷,薛家不知道替他分憂就算了,竟然還敢來威脅他?真是豈有此理!
秦伯復強硬地說:“你們做了違反國法的事,理應受罰!只是費點銀子就能解決,就當是花錢銷災好了,與我磨纏什麼?!母親摔倒受傷,我還要給她侍疾呢。你們若是來探病的,探完病就走人吧。若不是來探病的,存心想要鬧事,這裡可是內城,周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