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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驗過後,證明是很有問題的,只需要一小口,就能弄暈一隻雞。
秦錦儀似乎生怕制服不了許崢,沒法稱心如意地擺佈他,特地下了相當重的份量。許崢只喝了一口,便覺得迷糊,還得靠冷風吹著,帶有解藥成分的茶水灌著,外加心裡一股氣勉強支撐,才沒有失去意識。過後他還喝了大量的解藥茶下去,上了一回淨房,才完全清醒了。想到若是他再多喝兩口茶,若是趙陌沒有跟過來,若是秦簡兄妹幾個沒有看見趙陌,揭破秦錦儀的謊言,進而闖進屋中……他會落到什麼下場?許崢一想起這個,就忍不住打顫。
若真的要與秦錦儀這等品行不正、心思奸滑的女子相伴終生,他豈不是要生不如死?許崢想到這一點,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此事被輕輕放過。
正好,秦簡兄妹幾個,也不想事情就這樣被輕輕放過。在場的知情人已經不算少了,長房、二房、三房,姻親許家,宗室子弟,還有幾個貼身侍候的大丫頭,以及粗使的幾個婆子。想要讓這麼多人閉嘴不提,是不可能的。秦簡只希望將事情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又或是僅僅向長輩們瞞下那封假信裡具體寫了些什麼。
他與許崢商量了一番,便派人去請二房的大伯父秦伯復過來。恰好他的父母秦仲海與姚氏也從姚家回來了,也一併請到。有父母在場,他覺得自己的底氣都足了些。
秦伯復、秦仲海與姚氏高坐上位,人證趙陌安坐下手第一把交椅,苦主許崢與秦錦華各立一邊,打醬油做見證的秦含真與秦錦春陪在後者身後給她打氣,而現行犯秦錦儀,則繼續坐倒在屋子中間的地面上,還沒能起來。在屋子的角落裡,還跪著朱樓與王婆子這兩個幫兇。至於畫樓與弄影,卻不知道被押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錦儀的腰疼,腿疼,眼淚已幹,鼻涕卻還在流,身上冷得快要發僵了,臉都是青的,但沒人為她披上一件厚外套,也沒人給她塞手爐。還是等長輩們安坐之後,秦含真關上了房門,屋裡才因為有人接手去燒火牆,而重新暖和起來。但她覺得,她一定已經生病了,腦門發熱,身上卻一片冰冷,神智開始有些發昏。
但其他人的神智卻很清醒。
他們神情嚴肅陰沉地聽秦簡敘述著事情的經過,說秦錦儀如何將自己的心腹長隨朱樓安排到弟弟秦遜身邊,讓他去收買前院茶房的王婆子給許崢送信,假稱是秦錦華寫的,邀請許崢前來紈心齋見面。而她事先躲在紈心齋正房後間,收拾了桌椅床鋪,準備了有料的茶水,故意將火牆燒起,燒得屋內特別熱。等許崢進來後,因為她在書信中囑咐的話,而把房門關上,屋內又太熱,就去喝那有料的茶水。然後她再從後屋走出來,意欲與許崢成就好事……
如果不是因為許崢知禮,把趙陌叫上同行,而趙陌又在遇見秦簡秦錦華兄妹時開口問及書信的事,從而揭破真相,跑進屋裡破壞了秦錦儀的計劃,還不知道許崢如今是什麼樣子呢。
茶水、偽造的信、火牆、床鋪,還有秦錦儀脫掉的衣服,精修的妝容,都是明晃晃的物證。
朱樓、王婆子、趙陌、秦錦華,那據說是在燒火牆時被抓住的丫環弄影,都是實打實的人證。
朱樓甚至還供出了自己的妻子正是當年被攆出承恩侯府的繪春,她在做秦錦華的丫環時,便有著模仿自家姑娘筆跡的技能。這一點,秦錦華身邊的丫頭都是知情的。秦錦儀在那麼久之前,就把這個丫頭扣下,留作日後使,分明就是對堂妹秦錦華早有算計之心,罪上加罪。
人證、物證俱在,案情的經過也敘述得非常清晰,邏輯合理,條理分明,連秦錦儀自己都沒有否認——其實她否認過,只是被駁了回來而已——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很清楚,無可辯駁。
秦仲海聽得眉頭直皺,看向秦錦儀的目光,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