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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從四房借完了書,又回到六房祖宅,吃了個下午茶暖暖身子,再陪祖母牛氏與小堂哥謙哥兒閒聊了幾句,才看到趙陌從外面走回來。
看他的表情,事情應該進行得挺順利的。秦含真信得過趙陌,便沒有多問。不過秦柏過來的時候,趙陌還是照實將自己開解秦克用的事告訴了大家。
秦柏嘆了口氣:“這事兒他說來也是冤枉,心裡那關過不去,也是人之常情。你能開解他就很好。他家裡人的話,他反而可能會聽不進去。本來八房的克新與他交好,還能勸一勸他,可偏偏近日克新又上蘇州去了。你是外人,開解他幾句,說不定他還願意聽一聽。”
趙陌道:“我也是偶然遇上了,見他那副沮喪模樣,心裡不落忍,才多事勸了他幾句。其實這事兒有什麼呢?雖然小道訊息是有的,可族人都知道他妻子的性情為人,倒未必會相信他是有錯的那一個。況且沈二姑娘在秦莊也說不上有什麼好名聲。真要論起來,倒是克用表叔這大半年來本本份份的,令族人相信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又一向是大家看著長大的晚輩,比旁人都更顯可靠些。”
趙陌就是這麼勸秦克用的,馮家礙於馮氏,不會在外頭亂傳謠言,而六房則與宗房交好,亦會管束下人。只要宗房自己立身正了,及時澄清傳聞,族人自不會胡說八道。秦克用是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以為自己在族中真的沒有了立足之地,其實根本就沒到那個地步。
只是馮家那邊提出了交涉,想讓自家子侄為小馮氏送嫁,秦氏一族這邊就不好反對。秦克用這送嫁使者的身份保不住了,他也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極好的事業開拓機會,因此沮喪不已。趙陌便跟他說,送嫁的事兒,自己也幫不上忙,但若他只是想往北邊走走,去京城開開眼界,上大同談幾樁生意什麼的,倒是沒問題。秦柏不介意多帶一個子侄上京,趙陌也能帶人,而且他手下的人在江南與大同兩地做茶葉生意,光是去年一年就跑了三四個來回,往後的次數只會更多,哪一回不能捎帶上一個秦克用?這一路上打點、文書等事不必秦克用操心,如此走上一兩趟,秦克用就能自立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經過趙陌的勸說與許諾,秦克用如今總算是緩過氣來了,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趙陌命阿壽送秦克用回宗房,才轉身回來的,還跟秦柏商量,自己手下正缺人使呢,能不能讓秦克用跟在自己身邊辦一年半載的事兒?等到自己手下補充了新人手,就不必再借助秦克用之力了。但後者卻能借這個機會樹立起自己的信心,開拓自己的人脈勢力,也免得他再次因為一點小小的打擊,就一撅不振起來。
秦柏微笑道:“廣路有意抬舉他,是他的福氣,怎麼不好呢?你只管跟他商量就是。宗房那邊,你不用擔心,他們自然是樂意的。”
牛氏給小孫子塞了個點心,便回頭插言道:“他們怎會不樂意?廣路好歹也是宗室裡的貴人呢,如今手下的茶葉生意也做得正好。當初這茶葉生意,也是廣路帶著克用做的,如今只是越發抬舉他了而已。要我說,克用就該趁著年輕,到外頭闖一闖,多見見世面,總留在家裡做什麼?他哥哥嫂子就足夠將家裡照顧得很好了,他再留下來,還不是叫他媳婦竄唆著跟他哥哥嫂子添亂?如今他媳婦還越發胡鬧了,連爺們的名聲都不放在心上。什麼子虛烏有的事兒?只因為她自個兒覺得象了,沒憑沒據的就胡亂嚷嚷起來,給自個兒男人的臉上抹黑。別說秦家如何,我長了這麼大,也沒見過幾個這樣的婦人啊!”
牛氏對小黃氏的怨念大得很,有機會就要吐嘈的。不過這一回,小黃氏也確實有錯在先,別說牛氏了,秦含真自己都很想吐嘈。能遇上個專情的男人就不錯了,更別說這個男人還曾經願意為了她的願望,連父母兄嫂都往後擺了,即使她如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