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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一聽表舅吳少英說有人行挑撥之事,就立刻腦補了許多宅鬥文的情節,知道這種事可大可小,隨時都會造成家宅不寧,親人反目,連忙追問。
吳少英微笑著安撫她:“放心,如今已經沒事了。梓哥兒明白事理,不會聽旁人挑唆的。”
秦含真卻非要問清楚不可:“表舅只管告訴我,我心裡有數,以後也可以多防備著些。至少,我也要知道那人到底是衝著什麼才會做這種事的,又用了什麼手段,什麼說辭。以後如果有人再做這種事,我心裡就會知道警惕了。”
吳少英頓了一頓,才笑道:“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粗使婆子。你也知道,你們家如今有了御賜的府第,雖然你們還沒搬進去,但人手總是要事先佈置妥當的。這婆子就是一個尋常僕婦,被安排在府中當差。她所在的院子,是預備了要給梓哥兒住的地方。她大約是想要在小主人面前露臉,好往上爬,將來梓哥兒搬進侯府了,她就能直接被提拔上來做管事嬤嬤了,於是便尋了個機會到梓哥兒面前來賣乖。”
秦含真得知是這麼一個人在搞鬼,不由得“嘖”了一聲:“真是想上位想瘋了。一個粗使婆子,能有什麼本事,直接升上去做管事嬤嬤?她若真有本事,就不至於只是做個粗使,還只能用這種旁門左道的辦法來往上爬了!”
吳少英點頭:“正是如此。梓哥兒身邊的人都有了定數,哪裡輪得到她來出頭?她就犯了糊塗,想劍走偏鋒,故意挑起梓哥兒心中的怨氣,說些什麼……當初都是因為你父親與我把何氏送到趙碤宅子裡,又告了狀,何氏才會被趙碤打得半死,又貶到莊上,然後因意外被燒死的。”
秦含真睜大了雙眼:“這也能賴到你們頭上?何氏找上咱們家的門鬧事,還不許我們反抗了?要錯也是何氏有錯在先好不好?先撩者賤,那婆子怎麼不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何氏自個兒送上門來呀?表舅和父親只是把人捆了送回她夫主身邊,所謂告狀也只是說實話,是趙碤打了她,又送她去了城外的莊子,就連她被燒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那也是趙碤的鍋,這裡頭有你們什麼事兒呢?真是冤枉!那婆子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嘛!”
吳少英心道這還真不是睜眼說瞎話,也未必真冤枉。不過實情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便笑著對秦含真道:“那婆子既然是有心要挑撥,自然是怎麼對她有利怎麼說,哪裡還管得著是非曲直?她說的還不止是這些話呢,還胡說什麼等你父親和叔叔娶了親,再生下別的子嗣,就沒梓哥兒的立足之地了。如今他還沒了母親,身邊連個能依靠的長輩都沒有,著實可憐,云云。她想要裝個忠僕樣,便故意把梓哥兒的處境往壞裡說,才能嚇到孩子,讓孩子依靠她呢。也幸虧梓哥兒是個乖巧的,他身邊的丫頭也知道分寸,不曾聽信那婆子的話,還上報到了你父親面前。否則,梓哥兒說不定就真與你們離了心。”
秦含真忿忿地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恨的人?為了點私心小利,就離間人家骨肉至親!”雖然她因為何氏的緣故,對梓哥兒這個堂弟始終懷著隔閡,但他是秦柏與牛氏目前唯一的孫子,二老真心疼愛著他。倘若他們發現這個孫子與他們感情上疏遠了,甚至還懷有怨恨,該有多麼傷心呀?
想到這裡,她連忙問吳少英:“那現在那個婆子怎麼樣了?父親可曾處置了她?”
吳少英目光一閃,避開了她的視線,有些漫不經心地笑著道:“自然早已處置過了。你父親當時氣得直接下令攆人,連那婆子一家,都一併攆了出去。我後來打聽過,據說他們一家已經離開了京城,落魄地回鄉去了。”
秦含真這才稍稍鬆口氣,表示:“梓哥兒能夠明白事理,這樣很好。既然他已經長大到能理解的年紀,表舅把真相告訴他,也是好的。最起碼,他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