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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與嫣紅被捆了手腳,堵了嘴,扔進馬車,由秦家的人押送回趙碤家中。負責押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金象和他老婆。
金象還是長房的人,仍舊在許氏手下辦事。但他曾經在米脂的秦家大宅住過一個冬天,又一直陪著三房的人上京,在大同親身經歷了何氏被休的經過。可以說,他對何氏的底細一清二楚,偏又不是三房的人。由他出面去說話,比起秦平自己出馬更容易讓人信服。
等他們一行人走了,承恩侯夫人許氏帶著媳婦和孫子孫女們回來,聽說了這件事,立刻就命姚氏派出心腹陪房再跑一趟,不過不是為了押送何氏,而是去尋王三姑奶奶。何氏如今若真的成了趙碤的妾,自然是歸正室王三姑奶奶管了。有些事情,透露給對方也無妨。
也合該何氏不走運,她被押送到趙碤家時,趙碤偏不在家,出面的是正室王氏。
金象夫妻倆禮數周到地拜見了這位姻親家的姑奶奶,向她說明原委:“這位何奶奶原是我們家五爺早已休棄的妻子,夫妻情份早已斷絕。雖然她曾犯下大錯,但我們家五爺心慈,念在她生育了一對兒女的份上,依然還供養她在庵裡生活。誰知何奶奶吃不得苦,捲了銀子逃跑了,還將我們五爺送還本家的舊日同袍遺腹女也給拐了去,上京投奔到府上做了姨娘。本來,她與我們五爺的夫妻情份既已斷絕,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就各不相干了。何奶奶能得府上趙爺的青睞,也是她的造化,我們秦家是無意多言的。可何奶奶不安心做她的姨奶奶,三番五次跑來我們府上胡說八道,意圖敗壞我們家永嘉侯和四爺、五爺的名聲,連死了的四奶奶都不放過,也太過分了些。我們四爺說了,本來想要把這婦人扭送官府去,只是想著趙爺臉上的體面,才把人送了回來。還請趙爺和趙奶奶多多管教,不要再讓這位姨奶奶再去騷擾他人了。”
趙碤如今已經沒了爵位,金象不好再稱呼他為將軍,只能籠統地叫一聲“趙爺”。其實京城裡的“趙爺”也多,當街喊一聲,怕是能有十個八個人來應。趙碤不在場,但王氏聽在耳朵裡,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家裡人稱呼趙碤,還是叫將軍呢。如今猛一聽到外人的叫法,她才再一次醒悟到,自家已經落到了何等境地。
無名火燃起,王氏沒法衝著金象發,就只能拿何氏出氣了:“賤人!你不好好地在莊子上待著,跑回城裡做什麼?!竟然還敢鬧到承恩侯府去,丟盡了爺和我的臉面!這一回,我斷不能輕饒了你!”
何氏在門外聽見屋裡的聲音,漲紅了一張臉,只可惜沒人幫她把嘴裡的帕子給取了,她除了“嗚嗚”地叫個不停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可在王氏的院子裡,誰會把她這幾聲叫喚當一回事呢?
金象又給他老婆使了個眼色,他老婆便道:“還有一件事。何奶奶當日卷銀子逃走的時候,還把我們家五爺一位已故同袍的閨女給拐走了。那位陳姑娘的族人曾經向我們五爺哭求,要把人找回去呢。從前一直沒有訊息,無處尋訪,如今既然知道何奶奶就在府上,陳姑娘想必也離得不遠。若是趙奶奶有了她的訊息,還請千萬幫忙把陳姑娘送回到我們府裡才是。我們五爺已經託了二奶奶,會將陳姑娘重新送回她家中,也免得她家人擔心。”
何氏在門外聽到這裡,已經整個人呆住了,隨即叫喚得更大聲了,眥目欲裂。
屋裡王氏聽見,冷笑了一聲,對金象家的道:“這事兒好辦。我知道你說的那女孩兒在哪裡,放心,我會把人給你們二奶奶送過去的。你也替我跟你們二奶奶說一聲,多謝她幫我把這不省心的賤人送回來。這賤人鬧上她家大門,是我管束不嚴了,回頭一定給她一個交代。”
金象夫妻倆齊齊行了禮,便乾脆利落地告退了。王氏還沒忘記給他們夫妻各賞了一個荷包,沉甸甸地,是一等封兒,大方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