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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秦含真與趙陌的話之後,秦柏沉默了很久。然後,他抬頭問趙陌:“那封信呢?”趙陌連忙將信掏出來遞給他。
秦柏拿著信走到窗邊,藉著那裡的光線仔細檢視著信紙表面的蛛絲螞跡,生怕看得不夠清楚,還從書案邊上的紫檀小盒子裡取出了一副眼鏡戴上,再去細看。
這副眼鏡並不是當初王復中託人送到米脂的那一副,而是秦柏進京後,皇帝特命內務府為他量身訂做的,戴著看得更清晰。秦柏就戴著這副眼鏡,仔仔細細地研究了那封信半天,方才將它放下,接著又收起了眼鏡。
秦含真有些緊張地問:“怎麼樣?祖父,這信是不是用裝裱的辦法拼成的?”
秦柏微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有裝裱痕跡,極有可能是用你說的法子拼揍起來的。而且這瞧著象是揚州那邊的技藝,做得很是精細。”
秦含真握了握小粉拳,高興地轉頭看了趙陌一眼。趙陌也露出笑容來:“表妹真聰明,果然被你猜到了!”秦含真笑嘻嘻地歪了歪腦袋,心想電視劇看得多,也不是沒有好處嘛。
秦柏有些好奇地問孫女兒:“你怎會想到的呢?我學了裝裱幾十年,可從來不知道還能用這種法子拼揍出一封假信來。”
秦含真乾咳了一聲:“呃……這不是在米脂的時候,聽您說起裝裱的事,又聽說有些古畫都爛成了碎片,還能用裝裱的法子弄成完整的一幅畫,一點兒都看不出是爛的。我想,既然書畫成了碎片都能拼起來,那書信應該也可以才對。再加上這封信是用宣紙寫的,不是趙表哥的父親平日慣用的玉扣紙,我心想這信偽造得如此用心,連印都要特地蓋一個真的上去,筆跡又可以亂真,沒道理在信紙上這麼粗心,必有緣故才對。如果說這是裝裱拼揍而成的,那一切就可以解釋了,因為用宣紙寫,才最方便拼揍呀。”
秦柏笑道:“道理說出來簡單,難為你如何能想到這上頭去。換了是我,只會以為是尋了仿字的高手來寫信,萬萬不會猜想這信上的每個字都是真跡,不過信卻是拼揍而成的。”
趙陌問:“舅爺爺,表妹說這信只需要放到水盆裡泡一泡水,就會露餡了,是真的麼?我們能不能試一下?”
秦柏看了看信:“泡了水確實會讓紙散開,只是你確定真要現在就泡?一旦把拼揍成信的紙片泡開,這信也就毀了。事關你父親的清白,你還是先給他看一看再說吧。”
趙陌想想也對,就答應下來。
秦含真又問秦柏:“祖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蜀王妃和遼王繼妃聯合起來,擠兌趙表哥的繼母,讓她將趙表哥接回家去住,想必就是想讓那兩個丫頭有機會接近趙表哥父親的書房,好讓她們尋私章去。我們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是打算將計就計呢,還是讓趙表哥的父親多加提防?”
秦柏微笑著看向趙陌:“廣路,你是怎麼想的呢?”
趙陌想了想:“他們準備周全,我是定要去父親宅子裡住上幾日的了。只需要我與父親事先商量好,讓那兩個丫頭有機會潛入書房偷印,也不是不行。橫豎信已經掉包了,就算他們把信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相信那信真是我父親寫的。只是……那不過就是破壞了他們的陰謀,讓我父親這一回不會受他們所害罷了。王爺王妃興許會因為假書信之事,受點責罰,可蜀王府卻絲毫無損,甚至還有可能日後再施詭計,又一次陷害我父親。這太便宜他們了。”
秦柏微笑:“那你打算怎麼辦?”
趙陌抿了抿唇:“我還是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下這個狠心。莫非真如表妹猜測的那樣,信上的罪名是真的,只不過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因為被蜀王府知曉,為了脫身,就與蜀王府合謀陷害我父親?我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可就算我到王爺與王妃面前去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