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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都快把何氏忘到腦後了,更不記得她肚子裡還有一個自家叔叔秦安的孩子!
不過,張媽一提起,她就想起來了。何氏是從米脂秦家大宅逃回大同之後,才想辦法懷上的孩子,為的就是藉著身孕,給自己添一個護身符,即使罪行曝光,秦家人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對她從輕發落。她算盤打得精,只可惜沒想到,秦家三房的人都很果斷,覺得她的惡毒超出了想象,再留下來只會是禍根,所以乾脆地把她給休了。雖然秦安說了會負責養育孩子,但這跟何氏最初的計劃相差太遠了。
算算時間,如果何氏現在就把孩子生下來的話,還不足月呢,估計也就是七八個月大。怪不得孩子生下來就瘦弱。
牛氏忿恨地道:“咱們走了以後,她起初還只是小打小鬧的,等到你祖父被封了爵,她就鬧騰得越發厲害了!當初張口閉口的就說自己是官家千金,瞧不起咱們家,如今知道咱們家是公侯門姐兒就足夠了。倘若這回生的是兒子,我就不信秦家還不把我接回去!”
秦含真聽完之後,心中十分無語。何氏本來已經有一個兒子梓哥兒了。秦柏與牛氏都不曾為了疼愛的梓哥兒縱容她,又怎會為了一個新出生的孩子,將她這等惡毒婦人迎回家中?
牛氏道:“既然眼下不方便移動孩子,那還是讓她在庵裡再待些時日吧。不過也別待太久了。眼下已是七月下旬,天氣只會越來越冷。等孩子略長得好些,便將她送回家裡去吧。記得遮擋好了,別叫她吹了風,馬車圍嚴實些,再添個炭盆以防萬一。那個金環雖說曾經做過壞事,但她如今既然知錯了,又能用心照看孩子,就讓她跟在二姐兒身邊侍候吧。”
張媽點頭道:“太太說得是。”遲疑了一下,“二爺……似乎也十分讚賞金環的用心體貼。我聽得泰生私下說,好象二爺婚事不順,他也無心在這幾年裡娶妻了,說不得……便要納了金環,好幫著打理家務,照看二姐兒。”
“什麼?”牛氏把臉一沉,“胡鬧!”她轉頭對孫女道,“桑姐兒出去。”
秦含真眨眨眼,遲疑地起身走出了門。她知道牛氏是覺得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她這個小孩子聽了,不過她真的很好奇。二叔秦安竟然打算要納金環做妾嗎?!回頭想想張媽方才說的話,大家從前是不是都小看了金環?
屋中,牛氏黑著臉問張媽:“這是怎麼回事?安哥好好的怎麼想起要納金環做妾來?可是那丫頭勾引了安哥?若只是擔心家務無人打理,不是還有泰生麼?二姐兒自有奶孃照看,就算金環侍候得再用心,多賞些銀子,再敬重幾分就是了,用得著納她做妾麼?!”
張媽嘆道:“金環瞧著倒是個老實人,並不曾做什麼不體面的事。這事兒是二爺定的,其實他心裡也不好受。原本二爺一位上峰見他孤零零一個人,沒遇上個好媳婦,就想把妹子嫁給二爺。他那妹子長得挺好的,在大同也有些賢惠名聲,若真能嫁給二爺,也是一樁好姻緣。可何氏聽說後,打聽得那姑娘跟著家人到庵裡上香來了,便跑到人家面前去罵人,說的話就別提多難聽了!那姑娘氣得哭了一場,再不肯提起親事了。二爺的上峰覺得二爺對何氏太過縱容,竟然讓她鬧到自家妹子面前去,就對二爺說,若是有心結親的,就把何氏給解決了。二爺顧著何氏肚子裡的孩子,沒答應。那位大人惱了,婚事就此作罷,人也得罪了……幸好有將軍府主持大局,眾人也都知道二爺家世不凡,人品端正,幫著從旁說和,二爺才沒跟那位大人鬧翻。”
即使如此,秦安的姻緣也受到了影響。有那位上峰在,誰還敢跟他提親事?雖說秦安今非昔比,已經是侯門公子了,不缺有心攀龍附鳳的人。可那樣的人家,秦安自個兒也看不上。他有些心灰,覺得不續娶其實也沒關係,家裡的事有秦泰生打理,他吃好穿暖,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