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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人面對的時候感覺到好象很困難,但真想到解決辦法了,又會覺得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簡大約是覺得自己的煩惱有望解決了,整個人又歡快起來,叫嚷著要給京城家裡寫信。不過跟先前的表現比,他如今對功課倒是上心了許多,重新揀起了近來稍稍有些荒廢的學業,跟族兄弟們聚會的時間也少了,而且見面時,還會勸族兄弟們也多讀書,日後好搏個光明的未來。
秦氏族裡已有好幾十年沒有讀書向學的風氣了,真正有心上進的,也不會天天跑來尋秦簡玩樂。不過秦簡這等身份,平日出手又大方,族裡那些少年有心奉承他的,不管心裡怎麼想,都會附和幾聲,說些讀書的好處。次數多了,還真有幾個少年生出了向學之心,讓家裡打聽著六房的永嘉侯是否真有意建族學?對於入學的子弟是否有什麼資質要求?不知他們這種沒怎麼讀過書的,是否也能入學?
族裡的風向隱隱有了改變。這本是好事,族長樂見這等變化,還示意秦克用,要儘快把族學建立事宜抓起來,趁著秦柏還在江寧,先把這事兒給辦了。這對整個家族而言,絕對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秦克用自然是應下了,不過他如今開始忙活年下的大祭,還有族中公田收穫、公中產業分紅等事,一時半會兒的騰不出手來。他便挑了幾個可以用來做族學使用的閒置房屋,列出單子送到秦柏那裡以供挑選。後面的事,他就可以暫時袖手了。
秦柏很快就挑中了一處宅子,不是別處,正好是秦克用與小黃氏曾經一度想把他安排過去的居所。那本是秦家一位族人的舊居,因有了新宅,就拋荒了。秦克用帶人把這處宅子整理出來,本是存了幾分私心,打算在自己正式繼任宗子之位後,就把長兄秦克良一家給遷過去,美其名曰為病弱的長兄添置房產,其實就是想要將對方趕離宗房。
後來秦柏說要回鄉祭祖,秦克用又聽了妻子的調唆,將這處宅子充作秦柏一家的臨時居所。秦柏一家在秦簡的邀請下,搬進了六房祖宅,這處宅子自然也就沒用了。不過,因為新近整修過,裡頭的傢俱也是新添的,所以宅子情況挺好。若是充作族學,只需要重新安排一下屋中的擺設,添些桌椅,也就夠了。秦柏選擇它,就是圖它省事,不必花太多時間去整理。
選址定了,秦克用還有事要忙,只得再次想辦法。這回,他丟擲了秦柏提過的要用作族學花費來源的祭田選址問題。
這一回,秦柏就沒辦法乾脆利落地迅速解決了。他對江寧本地的土地買賣情況一無所知,當初說的就是讓宗房去挑地,只要是上等好田,告訴了他,他自會命賬房付錢。可誰知秦克用推說尊重他的意見,反把選址的問題推給了他。秦柏只能命周祥年與虎伯去打聽,他還有正事要做呢。
他要忙的,不僅僅是侄孫秦簡與孫女兒秦含真的學業,還有金陵城中那處新宅子,已經整修完畢,傢俱用品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們只需要挑個吉日,就可以搬到金陵城裡去。
金陵城中的生活要比秦莊中便利許多,住也住得暖和些。無論是出門購物、探親訪友、尋訪名醫還是遊覽名勝,都比秦莊要強。城裡的宅子固然是比不得六房的祖宅寬敞,但他們嚴格來說已經不是那裡的主人,住在那裡總有些不自在。若是住在自家地方,就是個狗窩,也比別人的金窩銀窩要舒服得多,生活起來也更自在些。秦柏早有心要帶著老妻與孫女搬出去了。如今他在族裡也沒什麼要緊事,正好進城過幾日清靜日子。
他這事兒也無意瞞人,剛跟宗房族長提起,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傳遍了全族。不少人紛紛找上門來,或是挽留,或是試探歸期,也有人吞吞吐吐地說些奉承話,就生怕他在什麼地方受了氣,不想再管族學的事了。
秦柏只能一一安撫過去,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