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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讀到這裡,抬頭看向祖父秦柏與祖母牛氏:“臨縣,就是何氏從前住的地方吧?我記得章姐兒被送回那裡的陳家去了。何氏這是要去找女兒?”
牛氏想了想:“除了她閨女,她還能找誰去?她在臨縣的名聲可不怎麼好,陳家一直對她有怨言呢。若不是為了她閨女,她還能跑回去叫陳家人戳她脊樑骨?”
秦含真哂道:“她要是真的念著女兒,把章姐兒從陳家帶走,從此母女倆相依為命的話,也算有些人性。我記得她離開二叔家的時候,手頭上有不少金銀財物,只要不象過去一樣大手大腳的,勉強也能生活上十年八年了。”十年八年後,章姐兒早到了出嫁的年紀,何氏若是有福,說不定還能依附女兒女婿生活。哪怕沒有嫁妝,章姐兒還有臉,不愁嫁不出去,只要她別在婚前暴露真性情就好。
趙陌與秦簡和三房眾人一起生活久了,也多少聽說過秦安前妻何氏的事。趙陌知道的多些,此時不動聲色。而秦簡雖然未必清楚她對秦含真之母關氏的死有責任,但從明面上何氏因放印子錢而被休,還有被休後聽聞秦家富貴,便多番上門糾纏等事蹟來看,也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他雖然疑惑秦含真語氣中對這個前任嬸孃似乎有很大的怨氣,但並不是非常意外。
秦簡還勸秦含真道:“三妹妹何必為這何氏操心?她若留在大同,還有可能會給五叔、梓哥兒與新出生的六妹妹帶來麻煩呢。她自個兒走了,與她親生女兒相依為命去,無論今後她何去何從,至少我們家是得了清靜,不是麼?”
秦含真笑了笑:“但願真的能得清靜才好。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她這輩子都在追求富貴榮華,如今與富貴擦身而過,她真的會甘心嗎?不過,大堂哥說得也對,她離開大同,不再上門糾纏我二叔了,確實是件好事。但願她從今往後都不要再回來了!我祝願她跟章姐兒母女倆能過得順利吧。”
她往青杏那邊看了一眼,青杏臉上還帶著幾分不甘,彷彿在說:“何氏憑什麼能過得順利?我恨不得她早點兒死了乾淨!”
牛氏聽了孫女的話,卻轉頭對丈夫秦柏道:“咱們得給安哥寫信,讓他不要再理會何氏那賤人了。否則以他的脾氣,說不定又要可憐那賤人,或是想著梓哥兒與二丫頭,想要去照顧他們的生母。他天生一副軟心腸,最容易在這種事上栽跟頭。當初他會娶何氏,不就是因為可憐她麼?我還是不相信,何氏真的甘心丟下兩個孩子,自個兒跑去臨縣找她跟從前那個陳校尉生的閨女了,興許只是裝裝可憐,引安哥去追她呢!”
秦柏溫聲道:“你別擔心,安哥雖心軟,但盧嬤嬤卻是明白人。何氏若真的只是以退為進,自有人會去勸說安哥看清真相。”當初把盧嬤嬤派出去之前,他可是再三叮囑過她的。
牛氏聽了,稍稍放下心來,可還不能十分鎮定:“就怕安哥犯了執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雖說他在我們面前是發過誓,再不會對何氏心軟了,可他對章姐兒不是還念著幾分舊情,仍舊給陳家送銀子送東西,供養那丫頭麼?”
秦柏笑道:“不怕,安哥就是在孩子面前容易心軟。若他真有心把章姐兒接回去養活,當初就不會把人送走了。我說了不許他做的事,他是斷不敢違背的。”
牛氏一哂:“但願他還象從前一樣乖巧聽話吧,我是真不敢太過放心了。他自來就容易耳根軟,說好了不許他太抬舉那個金環,就是不想讓他納妾的意思,結果他還是納了,只是沒擺酒,名份給得低一點兒罷了。我看他早就被那個金環哄住了,但願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說起秦安那邊的糟心事兒,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大好了。秦含真低頭看了看信後頭的內容,決定要轉移話題:“父親信裡還說了別的事兒。先前咱們在天津時,打發人往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