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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儀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日她衝著秦含真說那些話,真的只是一時衝動而已。雖然想得不怎麼周到,可她並未預料到這一舉動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滿府上下暗地裡流傳的小道訊息是真的;許家人的舉動也擺明了對秦含真有意;許岫、許嵐姐妹的言行分明就是想讓秦含真跟許崢配一對,而不是許嶸;許家兄妹到府裡來時,秦含真穿的那一身衣裳,也表明了她有意討他們的歡心,不然怎會無端端打扮得跟許家姐妹一樣?有這麼多的證據,秦含真自個兒就不清白,遭人議論是再合理不過了。秦錦儀自認為當時自己說的話處處都合乎道理,有點羞恥心的女孩兒都應該慚愧才對!
秦錦儀平日裡也見過不少官宦人家的千金,連素來有“端莊穩重”名聲的同齡少女,聽到有人說她的閒話,也要驚慌失措的,不是哭著不停為自己辯白,就是氣憤地罵人。誰會象秦含真一般,連點震驚的表情都沒有,絲毫不慌張,反而直接問她是誰在說這些話,還斷言自己清白無辜,她這個姐姐不在人前護著她,往日的端莊知禮便是裝出來的……
小小的年紀,怎麼就這樣難纏?!
然而此時此刻,再追究這些已是遲了。秦錦儀知道,自己若不能拿出一個能讓長輩們滿意的答案來,這一關定然很難過去!若只是說她裝作好姐姐模樣,其實對妹妹們並無愛護之心,反而對妹妹被人說閒話感到幸災樂禍,那她也許要挨些責罵,再受點兒不輕不重的懲罰,倒也能搪塞過去。先前她就因為苛待堂妹受過罰,再犯也沒什麼出奇的。過上三兩個月,事過境遷,她再裝出知錯能改的模樣來,也就能混過去了。
但若是叫長房知道,她無端造謠,陷害妹妹,她受的罰定會重上幾分。而若是再叫長房與三房的人知道,她對許崢與蜀王幼子都有小心思,這事兒就再難善了!
秦錦儀一咬牙,決定要禍水東引:“我……我其實還記得一點,我是在馬家聽到別人這麼說的。是那日我隨祖母去她家做客的時候,聽到馬家的人這麼講。但那個人是誰,我就不認識了……”
她在李、劉、中選擇馬家作為替罪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個馬家可不是秦松前妻馬氏的孃家,而是上科的新進士,剛升了員外郎。論官階,馬大人跟秦伯復差不多,但論家世背景卻是天差地別,據稱他只是小地主人家出生,祖上就沒出過一個官身。不過這位馬大人的夫人乃是鹽商的獨女,手裡握著豐厚的陪嫁,還有幾處很來錢的產業。馬大人家境富裕,卻又沒有靠山,生怕在京中立足不穩,就抱上了秦伯復的大腿,平日裡巴結討好,就想借著承恩侯府的名頭護一護自己。
李、劉兩家都是有些背景的官宦世族,只是官階低一些罷了,真要結下仇怨,也不好辦。獨獨這馬家有求於秦伯復,又無甚倚仗,最好拿捏。秦錦儀覺得,只要她今日過了關,過後求祖母與母親派人往馬家遞個信,馬家人自會替她圓這個謊。
誰知秦錦儀這話剛一出口,她的父親秦伯復就先跳了起來:“不得胡言!怎會是馬家的人?!”
秦錦儀不由得一呆,不明白父親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哪裡知道秦伯復的苦處?那馬家確實有求於他,但完全是看在承恩侯府的面子上,只因沒有門路認識秦家其他人,才會求到他秦伯復跟前。馬太太求他幫著到官府裡打點,弄一批鹽引,等到馬太太成功將鹽引賣了出去,自會分上一份紅利給他。若是一切順利,他今年年底就能一口氣收入五萬兩銀子的鉅款。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平日裡二房的財政大權掌握在他母親薛氏手中,妻子小薛氏只能每日憑對牌向婆婆領銀子,秦伯復自然也不例外。但他這麼大的人了,自然會有需要花錢的地方,不想次次都問母親要。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