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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斜睨著夏青,直把人看得把頭低下去,方才冷笑了一聲:“姐姐的老子娘遲早會是三房的人,難不成長房還能為了一點小事,就越過我們老爺太太把三房的人如何不成?方才姐姐也說了,不過就是見一面罷了,能有什麼?姐姐當時把話擋回去,鸚哥還能怎麼著你?真鬧到長房的夫人跟前,她還能要你的命不成?鬧出來了,她也不佔理,怕她怎的?”
夏青低著頭,好半天才道:“你哪裡知道松風堂裡那幾個大丫頭的厲害。即便是她們不佔理,你得罪了她們,她們有的是法子叫你有苦說不出。別看著鸚哥姐姐和氣,好象跟我們很親近的樣子,她若是一點手段兒沒有,哪裡就能爬到今日的位子?即便老爺太太願意護著我們,也只是明面上的罷了。私底下的事……誰還能護得著誰?既然只是見一面,無論姑娘穿戴得如何,都是要去見的,我難道還能攔著姑娘去見親戚?橫豎還有我們老爺太太在呢,姑娘吃不了虧。等客人走了,我再把事情稟報上去。若是老爺太太樂意,這種事兒自然是無傷大雅。若是老爺太太不樂意……夫人和許家人也無法強求呀。”
青杏瞥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倒是去稟報呀。”
夏青一窒,頭垂得更低了些,半晌才顫抖著聲音說:“我明白了,我……我這就去。本來……也該是我去才對。”說罷起身就往亭外走。
“回來!”她身後傳來青杏的冷語,她詫異地回頭望去,卻不見青杏臉上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模樣:“行了,別一臉苦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夏青驚訝地看著她,眼中有著不敢置信的驚喜:“青杏……好妹妹……”
青杏擺擺手:“得啦,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哭,只要往後再有這種事,你先想著姑娘,別幫著外人把姑娘賣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今兒的事了。夫人和許家人的心思,我也能替你去跟老爺太太說。甚至連你的老子娘,也未必沒有擺脫長房的機會。但若叫我知道,你日後再有對姑娘不忠的行為……”
夏青忙道:“若我膽敢再犯,不必妹妹開口,我就自去拿一條汗巾吊死自己!”
青杏冷笑:“姐姐可要記得今兒的話,別說完就不作數了。這亭子裡雖然只有你和我,但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盯著姐姐呢,若姐姐違諾,自然有天來罰你!”
知道青杏這就是願意原諒她、替她遮掩的意思了,夏青的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哽咽著抓住青杏的手:“好妹妹……你救了我的性命……”
青杏甩手:“行啦,別哭哭啼啼的,叫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快坐下吧,咱們繼續說話。我還有事要問姐姐呢。”
兩人重新在小亭中坐下,夏青拿帕子擦乾了眼淚,問青杏:“妹妹想要知道什麼?但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告訴你。”
青杏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知道夏青從此往後,就算是順服自己了,便微微一笑:“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夫人與許家忽然有了這種想法,也未免太古怪了。那位許家大公子,聽聞都有十幾歲了吧?比長房的簡哥兒年紀都大。我們姑娘才九歲呢,差了五六歲,怎麼也湊不到一起。若是秦許兩家要聯姻,不是還有二姑娘麼?二姑娘豈不是跟許家大公子更熟,年紀也更大些?再者,許家二公子年紀才是真正與我們姑娘相配的吧?怎麼鸚哥的意思,是叫你把姑娘照著許家大公子的喜好來?”
夏青心裡也在嘀咕呢,這確實不大合情理。不過她有個猜想:“興許是許家人覺得,他們家大公子才貌更出眾些,又是嫡長孫,更配得上咱們姑娘吧?許家二房遠不如許家長房顯赫,若咱們家老爺身上沒有爵位,興許他家還能肖想一下。但如今我們老爺是堂堂永嘉侯,他家未必有底氣開這個口,索性就直接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