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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春在兩位小堂姐的安撫下,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
期間她聽屋裡的丫頭來報說祖母與母親去了桃花軒,只是關起屋子來說話,就打發金桔回去看看情況,想著長輩們若沒什麼要緊事,自己還是應該回院裡請個安的。當然,若她們都忙著,沒空搭理她,那她還是別去自找不痛快了。
誰知金桔冷著臉回來,說又被香露幾句話給打發了。秦錦春便知道祖母與母親、姐姐眼下都不想自己過去礙事,她還是繼續留在明月塢裡與姐姐們說笑吧。
等到秦錦華困得不停打哈欠,必須要回屋睡午覺了,秦錦春才告辭而去。她回到桃花軒時,薛氏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小薛氏一臉愁容地坐在屋裡,苦勸長女打消念頭。
她對秦錦儀道:“你還有許多要仰仗長房的地方,何苦為了一個小小的龍舟賽就耍這樣的心眼?即使你真的能去,夫人為著在人前的體面,不跟你們計較,你又怎知她過後不會跟你算後賬?如今是你要求著長房,而不是長房要求你,你怎的就不知道退讓呢?既然要做出個知錯能改的模樣來,就別半途而廢呀!”
秦錦儀在興奮過後,其實也有些猶豫了,她也想過,承恩侯夫人許氏也許會不樂意看到她這樣做。但想到許家人也會去龍舟賽,她又有些捨不得不去了。
她對母親說:“祖母都拿定主意了,還去安排馬車,這時候我說不去,她能依麼?母親還是別再說了,這是祖母做的主,有事自有她老人家擔著。我不過是聽從祖母之命行事罷了,夫人如何會怪到我頭上?更何況,我今兒在她面前陪了半日小心,也不見她衝我露一個笑臉,可見心裡還怨著我呢,定要冷落我一段日子的。我去她會冷落,我不去,她也一樣會冷落,倒不如把這兩件事合併在一起算賬,要冷落就一塊兒冷落了,等到下一回府裡開宴時,事情早就過去了,豈不省事?”
小薛氏聽得雙眼圓瞪,這回是真生氣了:“你說什麼胡話?!你祖母這般費心神,為的是誰呀?還不是為了你?!你竟然把責任都推到她老人家頭上,拿她做擋箭牌,你的孝心在哪裡?!”
秦錦儀雙臉一紅,卻不肯承認自己有錯:“我並沒有胡說,這事兒明明是祖母定的。就算我現在去跟她說,明兒不出府了,她也不會答應。若夫人知道後怪罪下來,難道祖母還會說是我讓她去的麼?”
小薛氏瞪著長女,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半天說不出話。秦錦儀自知理虧,扭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一扭頭,她就發現妹妹秦錦春正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往屋裡看。她頓時臉色變了。方才她跟母親說了那些話,妹妹聽見了沒有?若是從前,她只需要囑咐妹妹別把那些話外傳就行了,可如今妹妹越發胳膊往外拐了,誰知道會不會為了搏長房承恩侯夫人許氏的歡心,就告發她這個姐姐呢?
秦錦儀緊張地瞪著秦錦春,說話聲音都有些尖利了:“你在那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好好的大家閨秀,居然無禮地偷聽旁人說話?!”
秦錦春嚇了一跳,她是問了丫頭,知道祖母薛氏已經離開了,又看到母親小薛氏坐在正屋裡才過來的,又擔心母親正與大姐說話,因此就在門口停下腳步,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屋。不過是猶豫了一瞬,就被大姐發現了。她沒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大姐怎能用這麼難聽的話來說她?
秦錦春便毫不客氣地反駁說:“我哪兒有偷聽了?只是看到母親在屋裡,正想要進來,就被大姐你看到了。自家姐妹串門子,難道我還要特地叫個丫頭在院子裡叫門麼?你做姐姐的,不歡迎妹妹進屋就算了,怎能這樣說我?你罵我無禮,難道你就很有體面了?還說我鬼鬼祟祟。莫非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才這般防備人?”
這話卻是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