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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宴席舉行的前一日,秦安從大同送來的信到了。
秦安前不久才聽說了父親的身份,知道自己與京城赫赫有名的承恩侯府秦家是本家,那時就已經吃了一驚。如今得知父親秦柏也襲了祖父生前的永嘉侯爵位,他立碼從小家小戶出身的小武官轉身變成了侯門貴公子,簡直吃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大同府那邊的軍隊首領馬將軍似乎也從京城親人處得到了訊息,親自上門賀喜,這個訊息便在大同軍中傳開了。秦安的身份頓時往上翻了幾番,人緣也似乎變得好了許多。如今跟秦安交好的同袍比先前多了幾倍,時常有人請他去吃酒什麼的。知道他是個正經人,也不拉他去玩什麼嫖賭之類的消遣,只拉他喝酒看戲便是。
秦安有些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身份轉變,但對於父親襲爵,還是很高興的。在家書中他知道了皇帝賜宅的事,還有兄長秦安在御前做侍衛的事,也為兄長歡喜,先前的擔憂總算可以放下了。他也盼著能有上京與家人團聚的一日,只是想到自己曾經失察,以致於讓前妻有機會害死了嫂子,就覺得沒臉跟家人提什麼要求。他在信裡對父母說,自己在大同過得挺好,上司和氣,同袍也友愛,他都住了這麼多年,早就熟了,暫時不想離開,讓父兄不必為他的前程操心。
至於牛氏在先前的家書中提到了章姐兒的事,秦安並沒有說太多,只道章姐兒先前生了一場病,耽誤了離開的時機,而且陳家那邊也一直沒有迴音,他就讓章姐兒暫時在家裡多住了些日子。不過章姐兒的病好了之後,他就帶了兩個婆子,兩個家丁,套車把章姐兒送回陳家去了。同時送去的還有一百兩銀子,預備做章姐兒接下來兩年的花費。陳家那邊見到他去也很驚訝,說是還沒有拿定主意,不知該派誰去大同接人,見秦安主動派車把人送了過來,也十分歡喜,連聲叫秦安放心,說他們會把章姐兒照顧好的,然後就迅速把銀子收下了,還請他吃了頓飯。
因章姐兒“生父”早亡,如今她被寄養在陳氏族中家中,由族長太太親自教養。這是陳氏族人經過一番爭吵後,做下的決定。秦安親自看過陳氏族長家裡的屋子,也看過章姐兒將來要住的屋子,跟族長夫婦談過一番話,才放心離開的。從頭到尾,陳家人都沒問何氏的訊息,也對秦安沒什麼排斥,反而十分友好的模樣。因此秦安心想,時過境遷,陳家大約已經消了氣,日後他與陳家書信往來,送東送西,也應該沒什麼阻礙了。如此他將章姐兒交到陳家人手中,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牛氏得知章姐兒已經被送走,總算鬆了口氣,對丈夫道:“安哥難得果斷一次,我還真擔心他會心軟呢。章姐兒性子不好,但不象她親孃那麼狠毒,連人命都不放在心上。就怕安哥自小看著她長大,心裡捨不得,叫那孩子撒幾句嬌,就忘了先前答應我們的事。幸好,他雖然捨不得,但該把人送走的時候,還是把人送走了。”
秦柏微笑道:“安哥再心軟,也不會違反諾言的。他曾在我們面前再三保證會把章姐兒送走,不得我們點頭,他怎麼也不會變卦。倒是章姐兒能乖乖被送走,有些出人意料。”
來送信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年輕婆子,自稱叫馬嫂,原是在門房裡當差的,從前不怎麼得何氏重用。秦泰生重掌大權後,就開始提拔她。她看著是一副老實人的長相,其實性子挺機靈。聽到秦柏與牛氏的話,她就很主動地曝料了:“老爺、太太不知道,章姐兒原來也不肯聽話的。先前她病的那一場,二爺就疑心她是裝的,但請了大夫來看診,都說她確實是傷風,二爺才沒說什麼。她裝了一場病,見二爺不再提送她去陳家的事,她只道自己的詭計得逞了,慢慢就好了起來。二爺一句話不提,遇上那日休沐,就順道多告了兩天假,叫人套車,親自送了章姐兒上車。章姐兒還以為二爺是要帶她出門玩耍呢,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