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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王大老爺是否會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但趙陌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的。哪怕王曹是王氏族人,說白了不過是個混混而已。一個遠支旁系,性命很重要嗎?萬一訊息走漏,傳到趙碩耳朵裡,那對王家可沒什麼好處。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滅口?
若王大老爺有心保全王曹,就該叫他一輩子不回京才是。去江南玩兩年就回來?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秦仲海越想越覺得趙陌的猜測是對的,有些坐不住了:“我得去跟御前侍衛們說一聲,讓他們留心審問王曹的那個同夥,王家安排在通州碼頭上的人手,也不能放過。若是審出他們當中有任何一人領了命,要殺王曹滅口的,那說不定王曹會對王大老爺寒了心,招出更多的東西來。”
秦仲海也想明白了,妻子姚氏顧慮的是她親外祖父,王二老爺這一房。現在他從王曹嘴裡確定了,整件事都是王大老爺的主意,不會牽連到王二老爺身上,他可以放心大膽地把人往死裡得罪了。既然已經選定了立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至少要踩得王家長房再也沒有能力報復秦家才行!而王氏家族又素來有些個家族家規,愛護名聲。只要王家長房的名聲太壞,說不定會被族人拋棄,那秦家就更不必擔心,王家其他房頭那些做了官的族人會記恨上秦家,跟秦家過不去了。
拿定了主意,秦仲海匆匆向秦柏告了一聲罪,離開了一會兒。過得一刻鐘的功夫,他又折了回來,臉上已經滿是輕鬆的笑意:“我已經命人把話捎過去了。”
秦柏笑道:“也不必太過鄭重了,這不過是廣路的一點小猜測罷了,未必是真的。”
秦仲海卻道:“即使不是真的,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了,然後讓王曹認為這是真的。他那種人,我心裡清楚得很。說是對家族忠心,但那是因為他可以從家族得到好處,他才會忠心。若叫他知道,他所忠心的家主有意害他性命,他不可能會甘心順從的。那時候,王大老爺才知道什麼叫作惡犬嗜主呢。”
秦柏不過是多說一句,見他有主意,便不再多提。
秦平卻看向趙陌,對他道:“這次兇險算是過去了,只是你往後也不能失了警惕,還需要多加小心。王家惡行已經上達天聽,皇上定會做出處置的。但王家畢竟未能害得你性命,皇上再如何重罰,也不會傷王家筋骨。但是你父親那裡,興許會受些牽連。眼下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是會對王家所為心存不滿,還是怨你生事呢?你不可不提防。”
趙陌站起身,正色應了,眉宇間也隱隱有幾分陰鬱。
秦仲海忙道:“應該不至於。我也見過廣路的父親,瞧著是個和氣大方,又明事理的人,不會如此糊塗的。朝野間對他的評價一向很好。此事原是王家作孽,廣路是無辜受害,幸而無事,他父親又怎會怪到他頭上呢?”
秦平道:“我也不過是提醒一句罷了,誰能知道他父親怎麼想?他是做兒子的,礙著孝道,自然事事都要束手束腳。我看他往後就在咱們家住下也罷了,就怕他父親心中氣惱,面上卻不露,把他接回家去,叫他受他後母的搓磨呢。即使他父親沒這個想法,只要那小王氏存了歹意,做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來,哄著他把廣路接回家去。他平日上衙門做事,不在家,廣路還不是一樣要落到小王氏手裡?”
秦仲海聽得也為趙陌起了擔心:“那該如何是好?若是趙碩真個開口要接兒子回去,我們這些外人,也攔不得呀。”
秦含真聽得憂心,小聲問趙陌:“那怎麼辦?”
趙陌沉著臉道:“我絕不會束手就擒!”
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擔心!
秦含真忍不住問秦柏:“祖父,上回咱們見皇上的時候,皇上不是說了,讓趙表哥跟您讀書嗎?能不能拿這話當作藉口,不讓趙表哥的